朱玉華眼中驚駭無比,自己手中的寶刀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可對手所用的,不過是家族中最普通的制式長劍。
按理來說對方的長劍應該被自己一刀斬斷才是,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朱玉華內心狂吼,卻不知道朱玉壽此時所用的,雖然還是《波濤劍法》的招式,但運氣的方式,卻是太極拳中的卸字訣。
長劍彎曲成圓,以太極圓轉之勢,已經將他這一刀之上的強大勁力盡數卸去。
試問一把毫無勁力的刀,縱然再鋒利,又如何能削鐵如泥呢。
擋下朱玉華勢在必得的一刀之后去,朱玉壽左手中指微曲,在那彎曲的劍身之上輕輕一彈。
那如長弓滿月一般都長劍頓時回彈而起,將從長刀之上卸來的力道盡數反擊而回。
朱玉華只覺得刀身之上傳來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大力道,持刀右手一陣劇痛,虎口頓時破裂,整條右臂都是一陣酸麻。
朱玉壽長劍回旋怒刺,頓時,一道猶如長江大河一般洶涌澎湃的劍光刺向朱玉華。
“萬里波濤!”
朱玉壽修煉的波濤劍法,乃是從水面波濤之中化出的劍法。因水性至柔,故而這套劍法有些過于柔和,陰平有余,剛烈不足。
唯有這最強的一招“萬里波濤”,模擬的卻是長江大河,萬里奔騰的猛烈之勢。
此招一出,原本陰平的劍勢頓時由柔轉剛,奔涌洶涌的劍光,如怒浪狂濤,勢不可當。
見到如此劍勢,朱玉華臉色大變,強忍著右手酸麻之敢,強行揮刀抵擋。
“鐺!”
一聲清脆的兵刃落地之聲響徹夜空,朱玉華左手捂著右手虎口,臉色灰白,如喪考妣的看著抵住了自己咽喉的長劍。
許久,才艱難的開口,道:“我輸了!”
“承讓了!”
朱玉壽禮節性的拱了拱手,回到亭中。
直到此時,圍觀之人方才陸陸續續的從朱玉華那一記爆喝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卻見戰局突變,原本氣勢如虹的朱玉華竟在數招之間敗于朱玉壽之手,頓時都呆立當場,良久之后,才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叫好喝彩之聲。
“壽少,有你的!”
“當浮一大白!”
不論別人作何反應,丘士心和朱玉浜無疑最是開心,一個在朱玉壽的肩膀種種捶了一拳,一個遞上一杯“雪露飲”慶賀他得勝。
朱玉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拿起那個放在桌上的精致瓷瓶。
打開瓷瓶一看,里面果然躺著一枚晶瑩剔透,圓潤飽滿的丹藥。
那丹藥之上,還散發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滿意的一笑,將瓷瓶重新塞好,正準備收入懷中,卻聽到一個如山岳般厚重雄渾的聲音傳來:
“族弟劍法,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知愚兄是否有幸,能夠領教幾招?”
朱玉壽心頭一震,只見一名樣貌俊秀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亭外。
這青年樣貌與朱玉華有七分相似,但氣質卻是天淵之別,只見他氣息端凝,淵停岳峙,氣勢非凡。
朱玉華在他身邊,猶如山岳邊上的一塊石子一般,毫無存在感可言。
“大哥!”
朱玉華見了來人,臉色復雜,懦懦的叫了一聲,正是他大哥朱玉輝。
朱玉輝雙眼一瞪,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站一邊去。”
朱玉華對這位大哥素來畏懼,聞言不敢多言,聳拉著腦袋站到一旁。
這邊朱玉壽三人一見朱玉輝出現,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朱玉浜站了起來,陪笑道:
“玉輝族兄,今日之事,皆因令弟欺人太甚而起。您是我們朱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乃是族中兄弟們之表率。若是一味袒護親弟,恐怕有所不妥吧!”
“呵呵!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么用?”
朱玉輝輕輕一笑,對朱玉浜的言語擠兌毫不在意,道:
“打了小的,自然會惹出老的,揍了弟弟,難免要驚動哥哥。世間道理,自古就是如此,沒什么妥不妥的。”
言罷,環視了周圍一眼,似乎不喜被人如此圍觀一般,眉頭一皺,冷聲道:“良辰美景,諸位該干嘛干嘛,何必在此圍觀。”
聽他話中滿是逐客之意,圍觀之人不敢停留,以免惹火上身,立時各自散去。
就連陪酒的姑娘們也款款退下,偌大的妃雪園中,只剩下了朱玉壽,丘士心,朱玉浜,朱玉華,朱玉輝五人,以及百米外亭子中依舊在自斟自飲的丘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