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許久之后,法癡神情漸漸歸于平靜,將手中無塵斷劍輕輕拋下,臉上浮現出一抹平靜喜樂的笑意,仿佛頓悟了一半,輕聲道:
“諸法空相,皆由心生;心即使佛,佛即使心。佛即人相,我相,眾生相,又何必癡求看破!”
深奧晦澀的佛偈從他口中不斷說出,法癡臉上笑容越來越盛,最后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中充滿了喜悅歡快之情。
更令朱玉壽和奪命書生驚駭的是,他身上,原本已經漸漸衰竭的佛光劍氣,居然在他暢快的笑聲之中,綻放出一種勃勃生機,并且不斷增強,漸漸達至比全盛之時更強之境界。
那股佛光劍氣在勢如破竹般輕易的沖破了通竅境大成的瓶頸,達至通竅境大圓滿的境界之后,猶自還在瘋狂膨脹。
一直達到了通竅境大圓滿的極限,離洗髓之境只余半步之遙的時候,方才堪堪停了下來。
奪命書生謹慎的看著此時的法癡,但覺他氣息圓融,渾如一體。自己再無必勝的把握。手中書生奪命劍不禁微微一緊。
系統召喚出來的高手,對付普通武者,確實有著越級挑戰的能力。但如法癡和尚這等天縱奇才,平級而戰,勝敗也還尤未可知。
“居然就這么突破了?莫非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朱玉壽心中不禁滿是怨念。
要不是受傷的身體不允許,差點就要找個墻角蹲下來,畫個圈圈詛咒他了。
良久之后,法癡周身佛光劍氣一齊收斂,身上僧袍如飛花蝴蝶,偏偏飄落。
只見他對著朱玉壽粲然一笑,遙遙一抱拳道:“多虧了朱兄弟的歌曲詩詞點化,令在下得蒙超脫,實在是感激不盡。”
心頭微微苦笑,朱玉壽見他行禮之時用的是抱拳俗禮,自稱在下,稱呼朱玉壽為朱兄弟,儼然將自己當做了一個俗人一般。
但如今法癡的風度出塵,臉上佛光隱現,竟比他之前的模樣,更具備得道高僧的莊嚴氣象。
只是這氣象落在朱玉壽眼中,心頭殺機卻更加瘋漲。
此人天賦才情,非同小可。更要命的是敵非友,若有機會,定要設法將之除去,否則終有一日,要反受其害。
但此時此刻,對方剛剛突破,氣勢正盛,單憑奪命書生一人,恐怕難以將之留下。
無奈之下,朱玉壽唯有故作大方的恭賀道:“看來出家與還俗,佛門和情愛,閣下已經不再困擾,可喜可賀。”
“所謂出家還俗,佛門情愛之別,不過是諸法空相,庸人自擾罷了!在下今日開悟,覺得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告辭了。”
法癡大笑幾聲,自顧自,徑直踱步而去。
那四名女刺客見他要走,急忙高聲道:“天寧寺數百年清譽,大師真的不在乎了嗎?”
“哈哈……些許虛名,何足掛齒?”
法癡的聲音遠遠自街道盡頭傳來,卻哪里還有蹤影。
“將她們帶回朱家,嚴刑拷問。”朱玉壽看著眼前四名女刺客,寒聲道。
“是。”
奪命書生得令,正要上前封住她們都經脈,將之押解回去。
卻見這四人眼中閃過一絲凄苦,絕望之色,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急忙閃身上前,手指閃電般的連點她們好幾個大穴。
可惜已經晚了一步,只見她們臉上閃過一道青氣,嘴角溢出一絲黑血,同時氣絕身亡。
探了探她們都氣息,奪命書生搖了搖頭,道:“少爺,她們咬破了牙縫里的毒囊,自盡了。”
“哼,好厲害的手段,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朱玉壽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少爺你傷的不輕,在下先送少爺回朱家吧。”
奪命書生不著痕跡的走了過來,伸手攙扶著他,同時,傳音入密道:
“少爺,這些人的身份,屬下和天寶尚未有眉目,但天寶已經前去追查了。至于滲透進朱家內部的細作,卻已經能夠基本確定。在那張字條中,屬下已經一一向少爺稟報。”
以朱玉壽此時的修為,還無法傳音入密,便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今日之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在外人看來,今天是奪命書生救了他朱玉壽的性命。
那么以后,朱玉壽便可以打著感激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去拜訪奪命書生而不會引人懷疑。
甚至等到實力稍強一些,便光明正大的將之收入麾下,別人也不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