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壽搖了搖頭,道:“晚輩不知。”
“那法癡呢?”外事長老似乎有些不耐,口氣頗為凌厲的插口問道:“你如何的罪了他,竟然讓他不惜開殺戒,要殺你?”
天寧寺的實力極強,絲毫不在朱家之下,而那法癡,又是天寧寺住持靜海大師的關門弟子。
外事長老最關心的,便是今日之事,是否會影響朱家與天寧寺的關系。
朱玉壽淡然道:“今日之前,晚輩從未見過那位法癡大師,更別說什么有所的罪了!”
“那他為何要殺你?你是否有所隱瞞,說!”
外事長老盯著朱玉壽,眼中忽然間精光閃爍,一股如澎湃無比的凌厲之氣透體而出,向著朱玉壽籠罩過來。
“該死的,怎么又是這一套。”
剎那間,朱玉壽感覺自己仿佛一葉孤舟,身處驚濤駭浪,暴雨狂風的怒海之中。
耳邊充斥著怒浪,狂風,驚雷,閃電之聲,不住的徘徊激蕩,最后這些聲音仿佛盡數都化作一句喝問之聲:
“他為何要殺你?他為何要殺你……”
掌事長老不由一驚,失聲道:“老哥哥,何必如此?”
外事長老卻是搖了搖頭,道:“事關朱家與天寧寺的關系,必須慎重。”
外事長老強大氣勢威壓如海浪般一**的沖擊著朱玉壽的心神。
憑著《龜波氣功》練成的精純真氣,朱玉壽若是要強行抵抗外事長老的精神拷問,也未必真就抗不過去。
然而如此一來,勢必無法消除外事長老的疑慮。
反正外事長老所關心的不過是與天寧寺之間的關系。
由著他審問,也暴露不了什么秘密。若是將法癡的事情抖落出來,興許能讓這兩個老家伙忙活一陣,沒工夫再盯著我不放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朱玉壽索性敞開了心神,任由外事長老的氣魄壓制。
如此一來,朱玉壽只消一說謊言,精神波動勢必瞞不過外事長老的感應。
然而朱玉壽卻毫無隱瞞,據實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據晚輩猜測,那法癡應該是犯了色戒,有把柄在別人手上,才受制于人,被逼來殺我的。”
“什么?”
朱玉壽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頓時都是一驚。就連兩位一直奮筆疾書的記錄文書筆下都是一顫。
“不許再記了!”
外事長老一聲怒喝,制止了文書的記錄,掌事長老也是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先行退下,就連奪命書生,也被趕了出去。
兩位長老相視苦笑,都感覺有些頭疼。
天寧寺門規森嚴,眾所周知。如今卻是住持靜海大師最疼愛的關門弟子犯了色戒。這要是傳揚出去,名聲定然要大大受損。
如果單單這也就罷了,橫豎這都是天寧寺內部的事情,和朱家無干。可如果這個消息是從朱家傳出的。
事情就是另一番味道了,天寧寺難免要疑心,朱家刻意敗壞天寧寺清譽,究竟意欲何為?
掌事長老無奈的瞥了外事長老一眼,道:
“早就勸你做事留一線,可你的眼睛里就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現在怎么樣,出事了吧,現在怎么收場?”
外事長老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接著問道:
“朱玉壽,你如何能夠斷定法癡犯了色戒的?”
朱玉壽將在雅閣之中與法癡的對話,以及無塵劍斷,法癡突破之后的種種反應,甚至連最后那四名女刺客和法癡的對話都一一詳細說了一遍。
掌事長老和外事長老都是年近古稀之人,對男女之間的事,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一聽完朱玉壽的話,便知道,這法癡和尚恐怕是真的是動了凡心,甚至已經到了決議還俗的地步。
“這下子,天寧寺的臉算是丟大了。”
心中如是想著,外事長老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原本掌事長老對于朱玉壽的武學進境之神速,還要有一些盤問。
但現在卻已經沒了心思,只是反復的叮囑,不要將法癡之事泄露出去,以免引起朱家和天寧寺之間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