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完,眾人便將目光投向了兩位長老。
“咳咳咳……”
張瀟長老這次沒有輕撫胡須,而是撫著胸口咳嗽了一陣,方才黯然道:
“我和陳老,是昨夜在醉仙樓喝酒回來的路上,被八名黑衣人圍攻打傷的。他們蒙著面,我和老陳都沒看到他們的樣貌,不好妄下定論。”
“有什么不好定論的。”陳群長老卻是個火爆脾氣,只聽他冷哼一聲,怒道:
“我們昨天剛被打傷,那東林郡的段家就向城主府遞了文書,要奪我們的礦引。世上哪有這樣的巧事。”
“什么?段家這些殺才想奪我們的礦引?”
“真是狗膽包天了。”
“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為兩位長老報仇。”
…………
陳群長老話音剛落,幾個急脾氣的已經怒不可遏,恨不能現在就殺到那段家,為兩位長老報仇。
朱玉壽等幾個冷靜些的,雖然也是義憤填膺,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暗暗焦急。
寒鐵礦乃是鑄兵良材,朝廷雖然并不禁止民間交易,但管制也頗為嚴格。
北荒郡的寒鐵礦向來由邶閩城城主府統一開采,再統一出售。
而且并不是有錢就能購買,必需要有朝廷頒發的礦引,嚴格按照礦引的份額定量交易。
寒鐵礦交易獲利極豐,許多勢力都想插上一手,但朝廷每年發行的礦引就那么幾張,僧多粥少,城主府都優先給了一些經年合作的老關系戶。
若有新勢力想要在寒鐵礦的交易上插上一手,倒也不是不行。
只消向城主府遞交一份文書,向一方老勢力發起挑戰,雙方派出高手對決,贏了的,便可以將對方的礦引據為己有。
這種挑戰,歷年都時有發生,只是不知道被挑戰的會是哪一方勢力而已。
朱家會一口氣派出兩位洗髓境長老過來,一來是為了護衛商隊安全,二來,便是用來應付這種可能發生的挑戰的。
可是如今兩位長老重傷,看樣子是無法應戰。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張瀟長老微微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后道:
“我與陳老的私仇,算不得什么,只是這寒鐵礦的礦引,卻是事關重大,必須設法保住。我和陳老短時間內都已經無法出手,為今之計,只有從你們當中,選一個人出來,應付段家的挑戰。”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卻沒人敢貿然說話。
雖然是以眾凌寡,但對方能夠重創兩位洗髓境長老,定然也是有洗髓境級別的高手坐鎮的。
而在場之人,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通竅境大圓滿而已。越級挑戰洗髓境強者,勝負又事關寒鐵礦引的大事,誰也不敢貿然請戰。
見眾人默不作聲,張瀟長老嘆息一聲,并未多言。
陳群長老卻忍不住怒道:“你們可都是這次商隊之中的佼佼者。難道竟無一人有膽量應戰嗎?還是要將礦引拱手讓給那段家?”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微微一變,那朱青烈最是急躁,臉色漲紅著就要上前請戰。
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形一閃,朱玉壽已經先他一步上前,對兩位長老朗聲道:“晚輩不才,愿意代表朱家出戰段氏。”
陳群長老眼中現出贊許之色,張瀟長老則是眉頭微皺,遲疑道:
“當日圍攻我與陳老的八名黑衣人中,有四人都是洗髓境強者。其中三名被我和陳老的反擊所傷。但仍舊有一人完好無損,此人雖然只有有洗髓境初成的實力。但比起你來,還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你可有把握?”
朱玉壽沉吟片刻,道:
“比武決斗,豈有十成勝算之理。但我的御風弄影步已經頗為純熟,又有靈器在手。無論攻擊還是速度,都足以比肩洗髓境初成武者。若是能讓對手麻痹大意,再出其不意,奮力一搏,未必便沒有取勝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