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佛號,天寧寺住持靜海大師忽然站了起來,道:
“凌施主當年既然已經脫離了江湖武林這紛亂的泥沼,寄情山水,本是可喜可賀之事,今日又何必重履江湖,再起紛爭,于人于己,都不是一件好事呀。”
“大師境界高遠,凌某卻是不及!”
冷冷看了靜海大師一眼,道:
“十三年來,凌某恪守誓言,約束兄弟,不敢再踏足江湖半步。可結果換來的卻是別人對我天狼寨的步步緊逼。”
說到這里,凌岳指著擂臺上的棺槨,悲聲道:
“這十三年來,七星聯盟對我天狼寨的欺壓,從不曾有一日停止。
這些棺槨之中,皆是我天狼寨后輩弟子的尸首。大家可以看看他們的傷痕,分別死于奔浪劍訣,大悲掌,鐵扇十八拍,天音吼,虎嘯刀法……”
凌岳每說一出一門武學的名稱,在場之人的神色,皆是一變。
這些武學,都是七星聯盟各大門派的武學,雖然都不是真正核心絕學,但也都是各派獨有,絕不外傳的。
“凌某身為戰敗之人,一忍再忍,直到半個月前,凌某人獨子御風,竟然也遭人殺害,命喪夢玉山莊的寒玉神掌之下。”
說到這里,凌岳臉上流露出悲戚之色,扶著一口棺槨,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我凌某人不守誓約,而是你們七星聯盟欺人太甚。”
說到這里,凌岳似乎義憤填胸,最后一句話幾乎成了大喝之聲,以罡氣送出,傳入眾人耳中,直如驚雷之聲,不絕于耳。
一席話竟然說得慷慨激昂,理直氣壯。演武場上的許多年輕一輩的武者,沒有親身經歷過天狼寨當年的殘忍霸道,聽了凌岳的話后,皆是神情動容。
演武場邊緣,正位龍兒護法朱玉壽聽了凌岳這一番話,心中暗道:
“天狼寨處心積慮,收羅各大門派的基礎武學,原來便是為了今日。”
“時勢造英雄,當年天狼寨肆虐丹陵郡,結果造就了夢君華,如今天狼寨要重出江湖,不知又要造就誰?呵呵,江湖啊……”
法癡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仿佛喃喃自語一般,卻又帶著絲絲嘲諷之意。
朱玉壽卻是看了涼棚之內的朱霆一眼,若是夢君華不出現,在場能夠與凌岳一戰的,恐怕就只有這位了。
若是朱霆幫著七星聯盟度此難關,攜大勝之勢向夢君威提親,恐怕夢君威也是無法拒絕吧。
到時候,丹陵郡一干青年才俊拼死拼活打了兩天的擂臺,直接就成了一個笑話。
而在這連場比武之中,大放異彩,幾乎奪得了丹陵郡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之名的“朱玉壽”,便是這個笑話中最大的笑點。
此舉幾乎打擊了丹陵郡年輕一輩所有高手的聲望。
從此以后,丹陵郡能稱得上青年才俊的人,便只有一個,那邊是夢玉山莊的乘龍快婿朱雨辰。
有凌霄閣的勢力支持,如果天狼寨再時不時送些人頭。
朱雨辰再丹陵郡聲名鵲起,乃至將來成為第二位夢君華,幾乎就在眼前。
“呵呵,紅藍雙方都是他一人操控,這游戲怎么可能輸?朱霆,真是好厲害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