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云搖了搖頭,道:“咱們一條都不走,廣陵城相距江寧城六百里,中間為荊棘嶺和千秋壁所阻隔。
尋常人,自然是只能走三條路,但以你我的身手,人跡罕至的荊棘嶺和高聳陡峭的千秋壁,都阻擋不了你我的腳步。
待三隊人馬吸引了朱玉壽那個小混蛋的注意力,咱們父子二人天黑之后,借夜色掩護出城,直接穿越荊棘嶺和千秋壁,回到江寧城,調戰堂人馬平亂。”
“是!”
朱玉春領命而去。
傍晚黃昏,漸轉黑夜,天穹不見新月,唯有地上街道懸掛的燈光反照上天,卻太過晦暗。
廣陵城中,兩道矯健的身影從夢玉山莊飛身而出,穿過曲折的街巷,然后翻過了一段無人把守的城墻,飛快的往城外山林飛奔而去。
荊棘嶺,橫縱八百余里,橫亙在廣陵城和江寧城之間,其間荊棘密布,道路阻隔,常人根本難以通行。
但是這兩道身影,皆是身懷上乘輕功身法,在滿地荊棘叢中,依舊如履平地,而且速度迅疾無倫。
“荒山野嶺,家主大人為何如此行色匆匆啊?”
一聲輕笑聲憑空響起,那兩道飛奔的身影頓時一震,連忙停下身形,在一棵灌木之上站定。
朱青云神色鐵青的看著面前一棵參天大樹上的人影,怒罵道:
“朱玉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賊,朱家養育了你十六年,你卻狼心狗肺,背叛家族。”
朱玉壽神情淡漠,冷笑到:
“這就奇怪了,明明是家主大人先動的殺機,讓大長老設局殺我的呀。怎么家主大人要置我于死地,難道我還得束手待斃不成?”
朱青云咬牙切齒道:
“所以你為了報復,就讓董天寶他們幾個客卿,糾集門客,攻打朱府?那可是你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你怎么下得去手?”
朱玉壽笑著道:“我可沒有攻打朱府,要是真這么干,我父母可第一個饒不了我,家主大人您這是聽誰說的?”
“什么?”
朱青云一愣,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朱青利不可能騙我的,而且也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假冒朱青利。”
“您見到的朱青利當然是真的,而且他也的確不可能騙你,但是我們可以騙他呀!”
朱玉壽一邊欣賞著朱青云臉上絕望的表情,一邊道:
“他只是在江寧城外遭到了襲擊,我們又切斷了他回城的路,所以他根本沒有機會回城查探。所有的消息,什么圍攻朱府,取而代之,都是我們的人告訴他的。
只不過他重傷之后,心慌意亂,一股腦兒信以為真罷了。怎么家主大人如此睿智,也會被這等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給騙了呢?”
“你……”
朱青云氣的嗔目欲裂,手指顫抖的指著朱玉壽,卻說不出話來。
自從朱青風去殺朱玉壽,從此一去不回之后,他的神經一直崩的太緊了。
一想到連罡氣境小成的朱青風,都可能死于朱玉壽之手,朱青云便對朱玉壽極其小心忌憚。
朱玉壽圍攻朱府,逼他讓位的噩夢,早已經作了不止一回。
所以在朱青利一說朱家內亂之后,他便先入為主,信以為真,以至于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