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家酒廠,座落于江寧城北十五里的一座孤山之上。
這山上,有一口雪露泉,縱然是炎炎夏日,泉水也清涼如雪,而且入口甘甜醇美,正是釀酒的絕佳好水。
丘家雪露飲能夠享譽丹陵郡,一大半倒是仗著這泉水之功。
而丘家全體搬遷之后,丘家酒廠這塊最大的肥肉,卻被臨時組建的鐵衣門所占據。
當然,這鐵衣門說是江湖幫派,實際上卻是城主府的衍生勢力罷了。
對此,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是以,這段時間江寧城各方勢力雖然爭斗不斷,但唯獨對丘家酒廠這塊肥肉視而不見。
如今,朱玉壽已經基本平定了江寧城的紛爭亂局,終于到了應該向鐵衣門動手的時候了。
酒廠正廳之中,鐵衣門的兩位門主正相對而座,臉上皆有愁容。
鐵衣門門主名叫趙文德,是位年月約三十出頭的斯文青年,一身文士打扮,鄂下留著三寸短須,頗有幾分文采風流的味道。
他對面的副門主衛桷,則是五十多歲,一身戎裝,兩鬢微白,一副飽經風霜的軍人模樣。
趙文德神情凝重道:“衛叔,小侄剛剛得到岳父大人傳話過來,說是朱家那位已經吞并了丘家所有產業,現在就只剩這個酒廠了。”
衛桷眉頭緊鎖,道:“姑爺,您覺得這朱玉壽會不會向咱們出手?”
“不好說!”
趙文德苦笑著搖搖頭,道:“朱玉壽此人,前幾年還名聲不顯,認識他的人只覺得他低調內斂,是個中庸之士。
但是從今年開始,便莫名其妙的崛起,而且勢頭之猛,簡直令人咋舌。他如今的行事風格,已經完全不能用他前幾年的性情和行事風格去判斷。”
衛桷聞言,更是憂心忡忡的道:
“咱們鐵衣門可是一群老弱殘兵組成的勢力,能占據這酒廠,完全是仗了城主大人的勢。本身戰斗力可是連一個三流勢力都不如啊,若是朱家前來硬索酒廠,后果恐怕……”
趙文德卻是無奈的一笑,道:“你說的這些,岳父大人豈有不知之理。只是,岳父大人的原意,本就是如此。”
衛桷微微一愣,道:“什么?”
趙文德冷笑道:“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哪一個不是當年天狼寨禍亂丹陵郡之時,百戰余生的老人。
一個個傷,病,殘,缺,最少占了一兩個。這些人的戰力,自然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他們的名字,可都是在功臣花名冊上的。
朱玉壽要是敢來收酒廠,咱就讓這些人組成人墻往前面一站。嘿嘿……任他朱家戰堂戰力再強,我到要看看,他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這些功臣老兵出手。”
“城主大人是要以柔克剛啊!”
衛桷低聲一嘆,平心而論,城主大人的計謀也算得上頗為高明,只是以這些老兵的性命做賭,在他這個出身軍旅之人看來,多少有些令人心寒。
但是他卻是無可奈何,上層人物之間的權利博弈,犧牲的棋子,卻往往都是他們這些小人物。
當二人正商議的時候,忽然從買面急急慌慌跑進來一個嘍啰,跪地匯報道:
“門主,不好了,咱們發往傲來城,廣陵城的兩批酒,都被人給劫了。”
“什么?”
二人聞言,皆是一愣。丘家酒廠釀造的雪露飲,幾乎價比黃金,周圍一些黑道勢力,也不是沒有動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