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雪狼峰上,童威的大寨之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原本稍顯粗獷的大寨之中掛滿的白色的招魂幡,墻上寫著一幅幅挽聯,正中央布置了一座肅穆的靈堂,上面供奉著凌岳,凌宇鋒的牌位。
在那牌位的邊上,還有一個略微下首一些的牌位上,赫然寫著童威自己的名字。
童威身披重孝,跪于靈前,將一張張白色的紙錢投入面前的火盆之中,有燒給凌岳,凌宇鋒的,也有燒給他自己的。
凌岳一死,他便明白,以他雪狼峰之力,絕對不可能是朱玉壽的對手。
但是他生性剛烈重義,寧可抱著玉碎必死之心,追隨兄長于地下,也不打算茍且偷生。
啪,啪,啪……
一陣鼓掌之聲從外面傳來,大寨的門被緩緩推開,朱玉壽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是無敵和曹正淳。
“深夜祭拜自己的牌位,看來童兄已經存了必死之心了。”
似乎早料到了三人會出現,童威沒有絲毫驚訝或者恐慌。
依舊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紙錢扔進火盆之中,似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
“殺人者,人恒殺之。自我跟隨兄長,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我心中便清楚,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朱玉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到靈前,看著那靈堂之上的牌位,道:
“那你應該謝謝我,至少我讓你活到了凌岳的頭七。按照民間傳說,今天應該是他的回魂之夜,選在今日送你上路,讓他順便接你走,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于此同時,無敵和曹正淳身上,兩股森寒的殺意,已經鎖定了他。
聽了這不啻于宣判自己死期的話,童威臉上,居然泛起了一絲笑意,道: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但是若是你能夠和我們一起走,那就更好了。”
說完,童威手掌往自己面前的火盆一掌拍出,凌厲的罡氣洶涌而出。
那火盆瞬間四分五裂,火盆底下,一陣火藥引線被點燃的呲呲聲不斷響起,并迅速往四面墻壁蔓延開去。
童威飛身而起,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朱玉壽,臉色猙獰的道:
“這大寨的墻壁之中,已經被灌入了千石火藥,今天,怎么就一起同歸于盡吧。哈哈哈……”
“是嗎?”
朱玉壽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甚至任由自己被童威抱住之后,也沒有任何掙扎之意。
無敵和曹正淳冷眼旁觀,即不逃跑,也沒有出手。
片刻之后,火藥引線已經燃盡,但是童威預想之中的爆炸,并沒有發生。
大寨中的氣氛,詭異的沉寂了下來。
片刻之后,童威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不可思議之色,驚呼道:
“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朱玉壽冷笑一聲,吸功**倏然施展而出,童威只覺得自己抱著的少年,仿佛剎那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無底黑洞。
強大的吸力從他身上傳遞過來,周身的精氣神迅速流失,被他源源不斷的吸納了過去。
“這是什么妖法?”
童威驚呼一聲,想要掙脫這股吸力,但是他越是用力,精氣神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片刻之后,童威一身罡氣首先被朱玉壽吸干,然后隨著精血元神的流逝,肌膚逐漸干枯下去,雙目逐漸變得呆滯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