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素來不求人心,也不懂得什么誅心之術。
但他會殺人,身乃心之本,只要殺掉敵人的身體,那么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也就都不再重要了。
朱玉壽一番調度之后,幾名被奪權的長老雖然心中不服,但是奈何此時朱玉壽對朱家的統治,已經穩如泰山,他們縱然心中有千般不滿,也唯有低頭接受。
長老會結束之后,朱玉壽傳命顧惜朝,讓他帶領戰堂子弟,將整個朱府,封閉三日,謝絕一切訪客。
沒有他的命令,連一只蒼蠅都不得放出府門。
對于這道命令,朱府之人,心中皆是十分不解,不過攝于家主之令,卻也只能遵從。
幾名自由閑散慣了的紈绔子弟受不得府中禁足拘束的日子,嚷嚷著要出去喝酒,結果被戰堂弟子毫不留情的狠狠揍了幾回之后,便都老實了下來。
朱府封閉之后,一個小道消息悄然在江寧城中流傳開來。
說是朱玉壽回到朱家之后,面對幾十名中毒的族人束手無策,最后無奈之下,只能下令將他們盡數處死。
以至于朱家內部,反對如此行事之人,以及那些中毒之人的親人,皆以大長老朱青云為首,站出來反對朱玉壽。
朱府之內,如今大長老與家主兩派對立,雙方各不相讓一場內亂即將爆發。
朱玉壽調動戰堂,包圍朱府,便是為了制衡大長老。
這個消息,據說最早是從朱府出門采辦的的下人口中傳出的,說的有鼻子有眼。
短短數日之間,便已經傳得盡人皆知。
朱家如今在江寧城中一家獨大,凡是江寧城的大小勢力,皆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聽了這個消息,擁護朱家的,皆是搖頭嘆息,暗暗憂心。
對朱家暗懷不滿的,則是幸災樂禍,額手稱慶。
而作為暴風雨最中央的朱府之內,此時卻是出奇的平靜。
夜色已經逐漸深沉,朱玉壽獨坐在書房中,手中捧著一卷江湖雜談之類的閑書,正看的起勁。
但他的先天靈覺卻是全力擴散開來,方圓數十丈之內的風吹草動,盡皆倒映在他腦海之中。
忽然,朱玉壽嘴角扯過一絲笑意,將手中的書輕輕放下,笑著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厲赧兄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朱玉壽話音剛落,屋檐之上,一道綠色身影立時騰空而起,頭也不回的向著朱府之外電閃而去。
“當機立斷,這家伙決斷倒是干脆,可惜已經太晚了。”
書房之中,朱玉壽搖頭嘆息道。
“哪里走!”
只聽一聲清嘯之聲響徹夜空,一道絢麗的刀光,如月光揮灑,自空中劈下,瞬間將那綠色身影的去路盡數封死。
刀氣席卷,宛如驚濤駭浪,逼得那道身影倒退回了書房屋頂。
“下來吧!”
書房之中,朱玉壽冷笑一聲,右手凌空一抓,只聽咔嚓一聲,屋頂破了個大洞。
頓時,碎瓦灰塵,夾雜著一道綠色身影,蕭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