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饒你一條性命,你卻還是追著過來送死,真是愚蠢。”
云麓上人望著阿牛冷哼了一聲。
阿牛吐出了一口嘴中的血污,神色沒有絲毫畏懼地瞪著云麓上人道:
“我的命,是我自己掙的,少往你臉上貼金。”
“是嗎?”
云麓上人冷笑,隨即將手按在腰間刀柄上:
“不如讓你這侄兒瞧一瞧,到底是誰往自己臉上貼金。”
“怕你不成?”
阿牛說著也將手放在了腰間橫刀刀柄上。
“十二,別怕!阿牛叔,馬上就帶你們回去!”
他一面頭也不轉地沖李白說著,一面左腳朝前滑了半步,身子微微下蹲,僅剩的那只手則緊緊握住刀柄,目光鋒利而決絕地盯著不遠處的云麓上人。
相比阿牛,云麓上人的表情則要輕松得多。
他身形筆直地站立在原地,一只手搭著刀柄,眼神輕松地盯著阿牛。
遠看去,就像是一名吟詩賞月的旅人。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大概一兩秒之后,忽然一陣山風吹來,將二人衣擺吹起。
也就在兩人衣擺被吹起的一瞬。
先是“鏘!”地一聲,二人腰間長刀齊齊出鞘,繼而又是“砰”地一道氣爆之聲響起,二人身形齊齊在原地消失,兩片銀色刀光瞬間交匯在一處。
云麓上人刀只一出鞘,便有一股陰寒鋒利的刀氣席卷而出,所過之處無論是倒在地上的樹木,還是林中山石,皆被刀氣斬碎。
但令李白沒想到的是,那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阿牛叔,此刻卻是身形如風,提著手中窄刃橫刀直接劈開了了這刀刀氣,并且刀鋒快如流光一般斬向云麓上人的腹部。
只是就在他刀刃距離云麓上人小腹只有一兩尺距離時,云麓上人原本沒有握刀的另一只手上,卻是多出了一柄障刀,那刀身短小的障刀隨即“當”地一聲斬在阿牛橫刀之上,刀身傳來的巨大力道,直接將阿牛手中橫刀壓下。
不過阿牛并未與之斗力,而是手腕向下一轉,橫刀刀劍朝下,令云麓上人障刀的力道落空,而后順勢刀鋒向上朝云麓上人咽喉斜削而去。
這一過程一氣呵成,包裹著淡紫色罡氣的橫刀,威勢絲毫不遜與云麓上人手中陌刀。
只是當阿牛橫刀刀鋒快要削中云麓上人脖子的時,“砰!”地一聲巨響過后,一道混合著冰晶的紫色罡氣,猶如墻壁一般擋住了阿牛這一刀。
雖然這混雜著冰晶的罡氣墻壁被阿牛的橫刀劈開了一個大口子,但橫刀刀鋒卻無法再進寸許。
與此同時,云麓上手中長長的陌刀,卻已經帶著陣陣破空聲朝著阿牛懶腰斬來,那長長的刀鋒令阿牛躲無可躲,只能收刀去擋,結果“當”地一聲巨響過后,他整個人直接被這一刀劈的倒飛而出,直至撞到一棵百米外橫著的杉木上才停下。
“阿牛叔,居然能正面威脅煉氣巔峰修者?!”
雖然阿牛叔最后還是敗了,但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還是令李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未想過,自己這個平日里總是笑呵呵的阿牛叔,居然有這等實力。
更加想不明白,有此等實力的阿牛叔,為何甘愿留在他李家。
“你一個堂堂煉氣七重的先天武者,擁有如此天賦,卻甘愿做一介商賈的家仆,真自甘墮落,無可救藥!”
云麓上人提著手中陌刀,一步步地走朝阿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