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陽子聞言又是苦笑:
“這小混蛋,每次做事都非常干凈,就算你知道肯定是他干的,也找不到半點證據。就拿我們青羊宮在西郊那幾十畝地來說,為了半價買下那片地,這混球整整籌劃了兩年,一環套一環,讓我們不得不降價,而我們時隔半年才知道買家是他,但就算如此,還是拿不出任何證據。”
元丹丘聞言一臉愕然,心道:“這份心智,要是花在修煉上該多好?”
“但就算是這樣,長輩要懲戒晚輩,也不需要什么證據吧。”
元丹丘接著道。
松陽子聞言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要真這么容易,這小混蛋在青羊宮,恐怕早就連骨頭都被人給拆了。”
“那難處在哪?”
元丹丘不解。
“首先,丹丘兄你那塊玄鐵令乃是出自第一任青羊宮宮主之手,有這塊玄鐵令在除非他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們都沒辦法將其驅逐。而偏偏這小混蛋又沒有做什么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比如那樁田產交易,也還是在法理之內,是被大唐律例保護的合法交易。”
松陽子恨恨地道。
“這玄鐵令居然這般重要,早知如此,我便只修書一封交給他了,看來還是我疏忽了。”
元丹丘有些不好意思道。
“怨不得丹丘兄,就算是沒有這玄鐵令,我們也很難治得了這小子。”
松陽子擺了擺手苦笑道:
“這小混蛋,花了好幾年的功夫,收集到了青羊宮所有人的把柄。”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幾頁折好的紙遞給元丹丘。
元丹丘看了眼手中那一頁紙,不由得冷汗直冒,因為這張紙上幾乎將松陽子衣食住行等種種癖好都記錄在案,后一頁紙上被涂抹掉了大半頁,顯然是松陽子不愿示人的一部分。
“所以,松陽兄,你也著了他的道?”
元丹丘一面將紙遞還過去,一面神情復雜地看著松陽子道。
“兩頁紙,兩百兩,這還不是全部。”
松陽子無奈地豎起兩根指頭道。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們了。”
元丹丘嘆了口氣,他有些理解松陽子先前那喜極而泣的神色了。
“其實我們吃點苦頭也就算了。”
松陽子搖了搖頭,而后繼續憤憤道:
“關鍵是這個小混蛋,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還帶壞我們新入門的弟子。在他之后新入門的弟子中,十個里面就有八個欠他錢的。這些欠了他錢的弟子,現在整日不修煉,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去西郊那幾十畝地里種甘蔗!你說這狗東西,還是人嗎?”
“咳咳咳……還能這樣玩?”
元丹丘聞言險些跟松陽子一樣被一口酒給嗆到。
“不過現在知道那玄鐵令是丹丘兄的就好了,只要你將那玄鐵令收回,我們就能將這禍害逐出青羊宮了!”
松陽子一臉激動地看向元丹丘道。
元丹丘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酒杯道:
“松陽兄還是先帶我去見見那李白吧。”
“好。”
松陽子沒有任何猶豫。
“正好我之前得到消息,那小混蛋又帶著他那幫師兄弟去了西郊甘蔗地,正好讓丹丘兄瞧瞧他那狗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