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真武館,梵天師府。
明天就是上元節了,前來天師府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這種俗事別說焚天師,就算竹齋真人,如果不是遇到重要客人,也是不會露面的。
所以待客之事便落到了竹齋真人大弟子曲不易身上。
這天下午,送走了兩撥客人之后,天師府堂上依舊是高鵬滿座。
“聽說曲先生師弟趙流光跟師妹慕容萱萱,上個月也排入了斬妖榜前一百位?”
“沒錯。”
“哎呀呀,這可真是不得了,再這么下去,西院天師府只怕能跟長安那幾大天師府一較高下了吧?”
“勉勉強強吧,同為天師府,都是為明皇效力,也沒什么高下之分。”
“曲先生過謙了呀。”
“你這是哪里話,曲先生向來君子風度,何來過謙之說?”
“兄臺說的是,說的是,我們曲先生,可是明皇親封的君子劍。”
“說起來,曲先生如今的劍術,只怕也只有長安的裴劍圣能與之一較長短了吧?”
“確實與劍圣前輩切磋過幾次,互有勝負罷了。”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普天之下,能與裴劍圣做到互有勝負的劍師能有幾人?”
“幾人?我看你是糊涂了,除了曲先生跟那劍狂,誰還能在劍術上能與裴劍圣一較長短。”
“劍狂?那個逃到海外的無蛋鼠輩也配與曲先生相提并論?”
……
面對這一波接一波的奉承,曲不易雖然表面上一臉淡漠高冷模樣,但心里卻極是受用,而且他對自己的劍術極為自信,并不覺得這些說錯了什么。
就在這時,一名天師府的弟子,忽然來到堂屋:
“大師兄,成都真武館派人求見。”
“曲先生要我們回避一下嗎?”
其他客人聞言,很是自覺地看向曲不易。
曲不易馬匹正被拍的上頭呢,哪里舍得讓這些人離去?
“無妨,自家人。”
曲不易擺了擺手。
一句自家人,讓在場的賓客皆是心頭一動,自知今天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隨即,在天師府弟子招呼下,一名成都府的斬妖師,戰戰兢兢地進到了堂內。
“是館主讓你來的吧?”
曲不易眉頭一挑,語氣很是冷淡。
“是,是館主讓我來的。”
年輕斬妖師連忙點頭。
“說吧,要我天師府幫什么忙。”
曲不易皺了皺,臉上帶著幾分不情愿。
“不,不是幫忙。”年輕斬妖師搖了搖頭,“館主是讓我把這幾分止戈書,給,給曲先生您送來。”
“什么東西?你給我再說一遍!”
曲不易一副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名來自成都真武館的年輕斬妖師。
“江油真武館,向,向天師府,送來了四份……止戈……止戈書!”
這名前來送信的年輕斬妖師,顯然是被曲不易的氣勢給鎮住了,嚇得他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拿上來!”
曲不易冷哼一聲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