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漢一把扔下小男孩,轉而將手放在腰間一柄橫刀的刀柄上。
“這里是大唐,不是番外野蠻之地,做事得講規矩。”
說話時,李白表情雖無奈,但語氣卻是很輕松。
“外鄉人。”閑漢冷笑,“這里是黃灣,拳頭就是規矩。”
說完他拖著那婦人大搖大擺地徑直走出人群,然后從李白身前走過,在地上爬著的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李白什么也沒說,也沒看朝街道另一頭走著的閑漢,而是徑直走到小男孩跟前把他抱起。
“娘,我娘,叔,救救,我娘。”
小男孩用他紅腫的小手指著那拖著婦人大搖大擺走在街頭的閑漢,語氣哽咽地顫聲道。
李白拍了拍小男孩身上的灰塵,撿去他頭上的草屑,而后語氣輕柔道,“沒事了,放心吧。”
說完他把小男孩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轉頭看向劉浩然淡淡道:
“廢不了他,就別叫我師父。”
劉浩然嘴角勾起,二話不說,身形如一頭野獸般縱身而起,腳步“咚咚咚”地飛速追上。
那閑漢似乎是早就料到有人會追過來,轉身的同時順勢拔出腰間橫刀,凌冽的刀氣隨著刀鋒筆直地斬向身后的劉浩然。
劉浩然看到那閑漢的這一刀,非但沒有退縮半步,反而咧嘴一笑,縱身躍起,血飲“滄浪”一聲拔出鞘來,而后“砰”地一聲迎著那閑漢的橫刀當頭劈下。
“叮”的一聲脆響,那閑漢手中橫刀幾乎是應聲而斷。
慌亂之中,那閑漢全力御使元力,周身紫色護體罡氣驟然炸開,一道足有四五尺厚的護體罡氣將他籠罩其中。
看到這一幕,劉浩然“嘿!”地獰笑一聲,眸子中露出一抹狂熱,一道足有一丈長的刀氣從血飲狂刀之中涌出。
“轟!”
“三米”大刀一刀斬落。
那閑漢的護體罡氣,如同西瓜一般被劉浩然劈開。
不過那閑漢卻是在罡氣被破的一瞬撈起了身旁的婦人擋在自己身前。
劉浩然見狀刀勢一頓。
那閑漢則趁著這短暫的空檔,將那婦人猛地朝劉浩然一扔,然后元力灌注雙腿拔步而起,身形飛速從劉浩然一側掠過,狂奔而出。
速度奇快無比。
但不知道他是為了節省時間,還是因為沒把李白放在眼里,他逃跑時沒有掉頭,而是直接朝李白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竟是在一眨眼間便沖到了李白身前,而后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斷刀斬向李白。
李白靜靜地注視著他斬向自己的這一刀,直到那刀的刀鋒距離他的腦袋已經只剩下半尺的距離,他才突然一手摟住那小男孩,一手朝前探出,指尖在那閑漢手背一點。
只是這么一點,那閑漢在一臉愕然之中不受控制地松開了握刀的手,而后眼睜睜地看著李白那只如同“毒蛇”一般的手,纏上自己的手臂,隨后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咔嚓咔嚓”聲,他整條手臂,由手掌到手腕再到手肘再到肩骨,骨頭塊塊碎裂。
幾乎只是一剎的時間,閑漢那條握刀的手,已經扭曲成了麻花。
“不愧是天山折梅手,分分秒秒,拆骨斷經。”
李白收回自己的手,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不過正當他以為這人會就此束手就擒時,那閑漢卻忍著手臂的劇痛沖自己身后狂吼了起來:“那位哥哥,救兄弟一把!”
“難怪敢沖我跑過來,這是有援軍啊。”
不過李白也沒太在意,伸手在那閑漢的肩頭捏了捏,一臉輕松地沖身后的街道笑道:“你兄弟叫你呢,一起下來喝一杯怎么樣?”
被李白這么一捏,那閑漢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而后更是帶著哭腔朝身后的街道喊道:“那位哥哥,明明是你讓兄弟下來的啊!”
但無論他怎么喊,身后都沒人應聲。
李白笑了笑。
他對此并不意外,偶然撞上這種極品的幾率估計比出門就踩到狗屎的幾率還低,這顯然是有人瞄上自己了。
同樣讓他不意外的,還有這無人應聲的街道。
“看起來你那位神秘哥哥是不會露面了。”
李白拍了拍那閑漢的肩膀,然后手指不經意間從他肩骨滑落。
只這么一下,那閑漢另一條手臂的骨頭也跟著塊塊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