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那宋叔意外的是,高適沒有去到東面的路口,而是走到了北面的路口。
“仲武,我們不是那條路啊。”
他有些奇怪地問道。
高適沒有回答,而是抬手在那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撒下了四枚銅錢。
當四枚銅錢一落地,不止是高適,就連他身后的宋叔也是擰起了眉頭。
因為就算是剛入門的初學者也能夠看出,此時地上那四枚銅錢所代表的卦象,乃是奇兇之相!
“仲武,你剛剛算的到底是什么?”
宋叔一把上前,很是嚴肅地看向剛剛收好銅錢站起身來的高適。
高適為人向來爽朗豁達,但此刻的表情卻是少有的陰郁。
“宋叔,你說我該不該見死不救?”
他一臉糾結地看向面前那宋叔。
“你說什么?”
那中年男子滿頭霧水。
緊接著,高適將自己先前遇到李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這么一聽,那宋叔也犯了難。
因為見死不救,是他們高家子弟的大忌。
“仲武,此事還是交給我去辦,無論如何我也要說動他,讓他回到關內。”
思考了片刻之后,那宋叔忽然認真地看向高適道。
“宋叔。”高適搖了搖頭:“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只是將他勸回來,想來不會有什么危險,再說了,要是讓是我爹知道了這事,肯定會罵我膽小窩囊!”
“行吧。”那宋叔想了想之后點了點頭,隨后又十分鄭重地看向高適:
“見死不救,雖然是我高家大忌,但若那人執意北上,我們也犯不著為他送了性命。”
“這是自然。”高適聞言咧嘴爽朗一笑。
再說回李白。
為了擺脫那高適“糾纏”,他一出關便催馬快行,只半個來時辰,便已經向前行了二三十里。
距離綁匪所說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嗖”的一道羽箭破開之聲在李白耳畔響起。
警覺的他只是身子一側,然后便抬手接住了那支箭。
他拿起那支羽箭一看,上面綁著一方云帕。
這云帕正是月圓平日里隨身攜帶之物。
李白接下云帕,發現帕子上用血跡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將黃金放在二十里外山神廟內,不要帶其他人,不要帶任何兵器,如若不然,你阿妹將身首異處。”
通過這帕子上這行血字,除了知道了交易的地點外,還透露了另外一樣信息——
“他們已經知道來的人是李白而并非其他人。”
因為這行文字之中,對于月圓的稱呼是“阿妹”。
“或者說,你們從頭到尾便是誘我前來。”
李白嘴角勾起笑了笑。
一念至此,他又在大黑馬身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隨著大黑馬一聲嘶鳴,馬車頓時再次疾馳而出,揚起一地的煙塵。
馬車飛速行進的過程中,李白又嘗試著通過傳音符聯系了劉浩然幾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的緣故,那邊一直沒有回應。
既然聯系不上,他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畢竟此刻的他除了繼續吸引綁匪的注意力,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