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
聚福樓。
“老師,今日這詩他們若是做不出了,我們這詩會豈不是沒法子辦下去了?”書生夏谷見對面樓上久久沒有動靜,不免有些失望地道。
“無妨。”
慕容老頭擺了擺手,然后帶著幾分得意地笑道:
“今日只要他們一聲不吭的從這酒樓內走出去,這輩子都得給我背上縮頭王八的名聲。”
在讀書人眼中,聲名之重,要大過生命。
“那……我們這是不是把他們得罪得太狠了些?”
書生夏谷聞言有些擔心了起來。
“對付這些不學無術之輩就是要狠!”
慕容老頭的臉瞬間落了下來,隨后接著咬牙切齒道:
“這些個修士,成日宣揚怪力亂神,視道德倫常祖宗之法于無物,現在他們有些人已經開始將手伸入廟堂,長此下去,我大唐必然禮樂崩壞,國將不國。”
說到這里,他抬手用力地拍了拍書生夏谷的肩膀,然后目光凌厲地接著道:“所以阿谷,你要給我記著,日后須得想盡一切辦法,將這些個妖魔鬼怪趕回深山!”
“弟子……弟子一定謹記!”
書生夏谷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師露出這等猙獰神色,當即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好!……”
“好一個難于上青天!”
“好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聽到對面望梅居上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難不成,他們的詩做好了?”
夏谷皺了皺,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哼……”
慕容老頭冷笑一聲。
“就算做出來了,估計也是些十幾歲小書童都能做的打油詩,以蜀為題,十年內沒人能勝過阿谷你這首《蜀中春雨》!”
他十分自信地道。
“慕容先生,幸不辱命,拙作總算是趕出來了。”
這時只見李白已經走到了窗口,他一手提著個酒壇,一手提著一副大大的紅綢步卷軸。
“哦?”
慕容老頭換了副面孔瞇眼笑看著李白。
“那趕緊讓老頭子我長長見識。”
他笑呵呵地道。
“獻丑了。”
李白將那卷軸掛在窗口,然后直接往樓下一扔,隨著“嘩啦”一聲,扎眼的紅色綢布卷軸舒展開來,露出上面一個個蒼勁有力的金色筆跡。
“噫吁嚱……危乎……危乎高哉……”
這首詩實在是太長以至于上面字跡太小,對面無論是慕容老頭,還是那些個書生基本上都沒有修為,視力都一般,所以認得無比艱難。
“什么玩意……”
好不容易認清第一行的慕容老頭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字寫的太小,您老估計看不清,還是我來讀吧。”
李白靠在欄桿上笑道。
“好。”
看完第一句的慕容老頭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老夫洗耳恭聽!”
他直接坐回到自己席位上,看也不看李白優哉游哉地品起酒來。
“咳咳咳……”
李白“嘭”的一聲咬開酒壇瓶塞,喝了口酒,輕咳了幾聲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