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自詡遠比同齡人渾厚的元力,在這小女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由內而外,輸的干干凈凈。
“呼……”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在青蓮真武館大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神情無比落寞。
“我真沒用。”
“我為什么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
“這就是大唐修士們真正的實力嗎?”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遠萬里來到大唐,挑戰大唐的修士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連一個小女孩都打不過,我還有什么臉面去挑戰成都天師府?”
他下定了決心重新站了起來。
“卡桑……我想你了……”
望著東瀛的方向,阿倍喃喃自語道。
“阿倍!”
就在這時,月圓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
阿倍一臉茫然地回頭看了月圓一眼,只是靜靜地看著,什么也沒有說。
“你明天還能來這里跟我切磋嗎?”
她一臉期盼地問道。
“切磋這種事情,對我這種廢物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阿倍搖了搖頭。
“啊?……阿倍你不要這么想嘛。”
眼見一個能夠陪自己切磋的人要走了,月圓開始努力挽留。
“你又不是廢物,而且就算你是廢物,也不能自己說自己是廢物。”
“不是不是,阿倍你是廢物,不是,阿倍你不是廢物!”
只是她的挽留似乎沒有什么效果。
因為她發現在自己的“挽留”之下,那阿倍此刻的眼神,越來越像是一個廢物了。
“我哥說過,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算是廢物,也肯定是有用處的!”
終于,在阿倍眼神快要徹底淪為廢物之時,月圓想起了他老哥的勵志名言。
“那我阿倍,有何用處?”
聽了月圓的這句話,阿倍那灰暗的瞳孔之中終于有了一絲光彩,于是他一臉希冀地看向月圓,只覺得對方接下來的話,即將決定他阿倍的命運!
“你可以陪我切磋!”
月圓叉著腰一臉認真地道。
聽了這話,阿倍先是愣了愣,然后一臉心如死灰地轉頭道:
“卡桑,阿倍想你了。”
說著便徑直往臺階下走去,無論身后的月圓如何勸說,他就是頭也不回。
“吁!——”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勒馬停在大門前。
在看到月圓跟阿倍拉扯的這一幕后,他朗聲問道:
“月圓,你們這是做什么?”
正抓住阿倍的手不讓他走的月圓抬頭一瞧,隨后一臉欣喜地道:
“浩然哥,你終于回來啦!”
來人正是劉浩然。
“這位是?”
劉浩然下馬,一臉好奇地看向阿倍。
“這位是阿倍,我的新朋友!”
月圓拍了拍阿倍的肩膀,非常自來熟道。
而阿倍則是躲開了月圓的手,然后一臉我們不熟的模樣,與月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那你們剛才這是怎么回事?”
劉浩然自然了解月圓這自來熟的個性,于是將目光看向了阿倍。
“這……我們……”
阿倍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個性并不算內向,只是要讓他將剛剛所遭受的創傷,再一五一十地與人訴說一遍,他阿倍真的做不到。
“是這樣的。”
這時月圓又搶著開口了。
她一五一十地將如何遇到阿倍,再有如何邀請阿倍與自己切磋,最后如何在切磋中勝過阿倍的事情,完完整整地給劉浩然說了一遍。
劉浩然聽得無比認真,對于修煉之事,他向來如此。
只是在一旁邊的阿倍聽來,月圓的每一句話,都在無情地撕開他心口鮮血淋漓的傷疤。
有好多次,他都想一頭撞死在門口的石獅子上。
但一想到遠在故鄉的媽媽,他終于還是一個人承受了所有。
“卡桑,等故鄉的櫻花開了,我就能回來看你。”
他在心底已經打定了回鄉的主意。
“浩然哥,你不要覺得阿倍這樣就是廢物了哦。”
月圓看到阿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于是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但聽你剛剛這么說,阿倍就是個廢物啊。”
劉浩然聞言皺了皺眉一臉認真地道。
在情商這方面,他比月圓高不到哪里去。
“卡桑……阿倍真的好想你。”
正要開口告辭的阿倍,在聽了這話之后腳下一個踉蹌,大腦開始天旋地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