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此卦象,東土必將有一遭劫難,此劫牽扯之眾超乎尋常,便是仙界亦遭牽連,余飛升之后恐亦難幸免。”
“此一卦后,余又耗百年功德,終為東土窺見一絲生機,于千年后,東土西境將降生出一截無根之木。此木降誕生之時,無根無源,不沾東土一絲因果,是為破此劫之良選。”
“雖諸般造化皆為天意,一切應當順天而為,但吾既得窺天機,便已身在造化之中,故而斗膽為此無根之木留下幾件無用之物。”
……
“呼呼呼……”
讀到這里時,因為一時貪心,李白看得久了一些,心神激蕩之下竟,險些如那溺水之人一般,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轟隆隆……”
而因為不自覺地加劇了《**玄功》催動速度,這庭院上方更是一時間烏云密布,雷聲滾滾。
“咝……呼…………”
在又長長地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李白因為那竹簡上的神韻而引起的神魂激蕩,總算是被平復了下去。
“生于東土西境,無根無源的無根之木……”
他抬起頭不去看那竹簡,在忘卻那竹簡上字跡形態的同時,為了不忘記竹簡上的內容,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雖然,書圣只說破劫的,是一段無根之木,但無論是時間,還是誕生的地點都對上了……”
說到這里時,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不過最終還是喃喃說出口道:
“這無根之木,指的應該就是我。”
一想到自己幾千年前,就被一位這片大陸的至高存在書寫入簡,李白直覺的后背莫名地有些發涼,心情更是無比復雜。
在驚懼的同時,又有一點成為主角的興奮。
“所以……這青銅匣里的這幾樣東西,應該就是書圣他老人家留下的應劫之物吧?”
拋開腦中紛亂思緒,李白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青銅匣中的那幾樣東西。
“算了,還是先看完這竹簡上書圣的留言再說。”
他隨即又將目光從那青銅匣上挪開,轉而開始準備繼續竹簡之上剩下的文字。
稍微用手摸索了一下之后,李白慢慢地又展開了一部分竹簡。
因為有了之前兩次的經驗,他現在對于應付那竹簡之上神韻之前的沖擊稍微有了點心得,只要不像剛剛那樣看得太快太急太久,還是沒什么太大問題的。
“呼……”
在又做了個深呼吸之后,他再一次強運《**玄功》,然后全身戒備之下,將目光投向了那竹簡——
“此一截指骨,乃余著春秋之時所生異骨,持此骨可以凡俗之軀書寫春秋筆。”
“匣內之筆,既為余畢生書寫之時所用的那桿春秋筆,此筆原本無甚神異,只因書寫多年,喝了些諸子百家的墨水,又沾了幾分春秋氣運,最終有了幾筆神力,余索性便將其煉化做了一件法器,并取名春秋。”
“此金石,乃昔日金星之精墜太乙山所化,于登山埋藏此匣時偶然得之,便一并入匣中。金星之精于凡俗修士而言大有益處,內存靈力百倍于尋常靈石,同有恢復神元之功。”
讀到這里時,李白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
雖然這一次他已經能夠熟練地以《**玄功》抵御那股神韻之氣帶來的沖擊,但是這段內容本身帶給他的沖擊跟震撼,遠遠勝過竹簡之上的那股神韻。
“書圣編纂春秋時所生的異骨,書圣用來書寫時用的春秋筆,這不正是五圣神州符師們夢寐以求的圣物嗎?!”
當年書圣,可是靠著這支筆,書寫出了一道結束春秋亂世的驚世大符。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道藏對于書圣的那句曠世判詞——一筆斷春秋。
“這份禮……有些重啊。”
過了好半天,李白這才緩過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