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跟十方巫主即使站得那么遠,也依舊被這股氣浪震得身形有些不穩。
“怎么……怎么封印的反應這一次會如此劇烈?!”
云葭既震驚又擔心地望向不遠處的李白。
“這不是丹書鎮龍符的反應,這應該是太白先生的神魂與丹書鎮龍符力量碰撞造成的反應。”
十方巫主的眼力還是要比云葭強一些。
“太白先生的神魂,居然這般強大?”
云葭圣女滿臉的詫異。
“能一劍三百里的劍修,神魂不會弱到那里去,剛剛他應該是在用神魂抵御書圣在鎮龍符留下的神念。”
十方巫主神色復雜地解釋道。
在面對鎮龍符時用神元抵御符上溢出的神念,是六詔每一位巫主接任巫主之位是考驗之一,因為只有成功抵御住鎮龍符上的神念,日后才能夠進來修補鎮龍符。
在這千百年間,經過一代代巫主的總結,早已有了一套完整抵御鎮龍符神念的方法,何時睜眼、何時閉眼,面對那個字時需要怎樣用神元抵御都是有講究的。
而李白剛剛面對那鎮龍符的反應,明顯是沒有用這些技巧,而是選擇直接以其深厚神元與之抗衡,這才導致了剛剛石殿內發生的那一幕。
按理說李白如此魯莽他是要說兩句的,但問題是看現在的情形李白是實打實地抗住了這股沖擊,再去說的話就顯得有些多余了,因而他的神色才會如此復雜。
“抱歉,我剛剛有些好奇,就想試試能否承受住這股神魂沖擊,接下來不會如此魯莽了。”
李白其實也沒想到神元碰撞之后這石殿內的反應這么強烈,所以在氣息平復了之后,當即向身后的云葭跟十方巫主道了聲歉。
“太白先生言重了,法有萬千,本就不必拘泥一種,只要太白先生有把握,盡可嘗試。”
十方巫主爽朗一笑。
他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只要最終能夠修補好鎮龍符,李白用何種方式他都不介意。
十方巫主的這番話讓李白好感頓生,他沖對方投去了一個善意的笑容,然后又重新注視向面前的斷龍石跟上面的鎮龍符。
而這一次,石殿內不再有任何反應。
“居然能這般隨意的觀看鎮龍符,這太白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就算是長安的劍神大人都不敢這么做吧……”
看著眼前背著手,像是在觀賞壁畫一般注視鎮龍符的李白,云葭圣女額頭驚得冒出了一層冷汗。
要知道她就算站得這么遠,也不敢將目光直視那鎮龍符。
“呼……”
一旁的十方巫主則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才一臉如釋重負道:“無論他是何方神圣,至少這次我們找對人了。”
修補鎮龍符最重要的一步便是直視鎮龍符。
如今李白能夠輕松做到這一點,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另一頭的李白,此時則已經沉浸在了這道丹書符的玄妙之中。
其實他能如此輕松地這道丹書符,主要還是因為之前書圣留下的那卷竹簡。
那竹簡的本身,其實就是一道丹書符。
這些日子,為了鍛煉神魂,他幾乎每天都會在腦中回想一遍,久而久之神魂也就適應了這種沖擊。
“不過讀起來還是費勁啊……”
李白暗暗嘆了口氣。
“說起來書圣能用丹書符壓天下道門符箓一頭,天資這種東西還真是不講道理。”
就在李白艱難地將腦海之中那一個個字符串聯起來的同時,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青羊宮藏經樓里看過的,關于丹書符來歷的介紹。
按照那上面的介紹,與道門符箓相比,書圣的丹書符可謂自成一統。
因為它既沒有什么玄妙符號圖案,更不講究什么符頭符腳,完完全全以“書畫”與“神韻”入符。
“書畫”好理解,就是書法與繪畫。
但神韻這東西就太玄乎了,神韻既可以是書畫之中的氣韻,也可以是讀書人的氣節,甚至可以是他們的一腔怒火。
總之,玄之又玄,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