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隨身帶著這枚替命符。”
平庵真君抬起手看了眼掌心那枚碎裂成無數塊的玉符,滿臉的不舍。
這原本是他為渡四九天階準備的,珍貴無比。
“該死,居然將我的道胎給劈碎了!~”
他內視了一下自己的丹田隨即臉色鐵青。
道胎碎裂雖能重鑄,但過程必然艱辛無比,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跟個廢人也沒什么區別。
“這幅模樣回紫云山定要被那幾個老東西責罰,還是先去距離這里最近的閑云道場休養一陣再回去吧,我收集的靈泉都在那里,剛好可以助我重鑄道胎。”
他一面嘀咕著,一面從懷中掏出幾塊上品靈晶,然后按照特殊方位在自己腳下擺出了一個圓形陣法,最后又拿出一張符箓握在手中,然后一面雙手飛速結印,一面口中念念有詞:
“臨兵斗者皆列陣前……縱橫萬里,調轉乾坤……”
等到誦念聲停歇,他掌心那道符箓隨之自燃,之后整個人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萬幸,留在閑云山內的乾坤挪移陣還在!”
只眨眼間,平庵真君的身形,已經從那深山密林轉移到了一間石室。
不過此時的他,也差不多已經耗光了最后一口靈元。
走出石室,他來到了一間庭院,透過庭院的窗戶可以望見,庭院外是滾滾云海。
他這處道場,建在一座山峰之巔,極為隱秘。
不過讓他愣在當場的是……
他存放在庭院之中的那一池子靈泉此時已經干涸見底,只留下一地的糞便,以及幾只依舊躺在池底呼呼大睡的猴子。
“這些……猴子怎么尋到這里的?我明明在院子外面設置了陣法的!”
平庵真君驚怒交加。
等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庭院中自己用作陣眼的那棵老槐樹,居然已經完全枯萎了。
沒了靈泉,沒了靈石,他靠自己重鑄道胎幾乎不可能。
“別急,別急,我還有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地方!”
不愧是在牧云州經營多年的修士,短暫的失神之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想弄死我宋平庵?沒那么容易!”
所謂狡兔三窟,這平庵真君自知壞事做盡,因而早早地便為自己留下了諸多后手,你就算修為上勝得過他,但想將其擊殺卻是很難。
隨即,他用僅剩的幾塊靈石,再一次布下了一道萬里乾坤挪移陣,然后跟剛剛一樣,直接將他轉移到了另外一處道場。
這處道場與前幾處道場不一樣,他位于云麓城的鬧市之中,從外邊上看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店鋪,只不過在店鋪之中隱藏了一間“不存在”的房間。
所謂大隱隱于市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了。
一出現在房間之中,那平庵真君便徑朝床鋪走去,然后一把將上面的被子掀起。
當看到一塊塊上品靈晶,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床底后,他瞬間像是解脫了一般癱倒在地。
道胎受損無法自己汲取天地靈氣的情況下,只有靠靈泉跟靈石內的靈力,一點點重新溫養道胎。
“嗯?!”
不過當他伸手準備拿出一塊靈石時,一道無形陣法結界卻是直接將他的手掌彈開。
“結界?”
他頭腦飛快轉動,然后終于回想了起來,自己當初為了防備有人偷拿靈石,在這床鋪之下設置了一重禁制。
要是在道胎沒有受損之前,這重禁制對他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如今靈力消耗一空,他哪里還能打得開自己全盛之時設下的禁制?
可關鍵是他等不起啊!
道胎受損,每多拖一刻,便會嚴重一分。
拖上個一兩日,可能就徹底無法修復了!
“我今日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癱坐在地上的平庵真君一臉的絕望。
回想起今天的一樁樁事情,只覺得用倒了八輩子血霉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可能并不是什么神仙。”
正當那平庵真君陷入沉思,考慮著要不要回紫云山之際,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
“誰?!”
平庵真君驚得一把從地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