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來如同一尊“兇神”般的蝕骨狼,居然搖起了尾巴,十分溫順地來到那獨孤醇的跟前躺下。
“收拾殘局,銷毀尸骨,沒有什么比蝕骨狼更合適的了。”
獨孤醇像是擼狗般撫摸著蝕骨狼。
“你還是死性不改。”
就在這時,一個與獨孤醇生的一模一樣的少年上到了馬車,在他身后還跟著那已經切掉舌頭的獨孤隼。
“畜生最無情,留他做甚?”
第二個獨孤醇冷著臉沒好氣看向屋里那個獨孤醇道。
“你在教我做事?”
屋內的獨孤醇冷笑。
“今天不跟你吵。”
第二個獨孤醇走到第一個獨孤醇跟前。
“回來。”
他沖第一個獨孤醇伸出手道。
“你回來。”
第一個獨孤醇沒有去握那只手,而是伸出了自己另一邊的手。
“三天之后,這具身體由你驅使。”
第二個獨孤醇依舊沒有收回手。
第一個獨孤醇聞言嘴角揚起,然后“啪”的一聲,一掌拍在那第二個獨孤醇伸出的手上。
隨后兩具身影合二為一。
“這樣寫出的字才是最好看的。”
合二為一的獨孤醇嘴角揚起,然后拖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最后又拿出紙筆在桌上攤開,兩角壓上鎮紙,再將硯臺筆墨拿出。
“研墨。”
他取出筆盯著面前那張白紙然后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那一直呆呆立在一側的獨孤隼聽到這一聲,面無表情地來到了桌前,開始十分機械地磨著磨。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過后,那一直盯著白紙發愣的獨孤醇,眼神之中忽然重新恢復光彩,然后嘴角揚起道:
“有了。”
隨即他拿起手中毛筆沾了沾墨調整了一下筆鋒,然后直接落筆寫道:“收到傳訊,天行鏢局總鏢頭牛奎與客卿潘海天君連夜奔赴事發之地,因事態詭譎,牛奎帶上了天行鏢局云麓分局鎮鏢秘寶《無字書》……最終《無字書》落于獨孤醇之手,總鏢頭牛奎與客卿潘海天君心魔入侵,雙雙斃命于獨孤醇之手。”
這一段,竟是將整張白紙,寫得密密麻麻。
而那一直表現得游刃有余的獨孤醇,這時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張臉越發慘白。
“兩位煉神期巔峰強者,配得上老夫這幅字。”
書寫完畢,獨孤醇習慣性地做出了一個捋須的動作。
沒過多久,兩道破空之聲響徹山林。
一名中年男子與一名身材高大的國字臉老者,一前一后進入馬車。
事情的進展,與獨孤醇紙上所書,毫無二致。
“這《無字書》你們姐弟先替我們保管著。”
當看到那國字臉老者將那卷獸皮卷軸遞給自己時,一直壓抑著心頭激動情緒的獨孤醇,嘴角終于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過就在他準備伸手去接過那卷軸時,那潘海真君手腕處的一只鐲子忽然化作一條金色絲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獨孤醇捆縛其中,一層又一層,將那獨孤醇包裹得跟那木乃伊一般,只留下兩只眼睛。
“砰!~”
總鏢頭一拳狠狠砸在那獨孤醇腹部,然后怒喝一聲:
“筆魔空空老祖,你真是好深的謀劃,好歹毒的算計!”
完全無法動彈的空空老祖眼神迷茫:
“老夫到底哪一步出錯了?”
“啪嗒、啪嗒、啪嗒~”
也就在這時,被他視作四人的瞿梁一步一步,滿身怒意地走入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