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有些慌了。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在這種級別的瘋狂思緒沖擊下,就連一直以來,十分奏效的清心咒法也失去了效用,腦海中被血色充斥著,臉上的青筋暴起。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拼命在尸山血海之中保持最后的一抹清明,法海深深的喘息著。
雷克頓看著宛若抽風一般的法海,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的爪刃,我居然在什么時候學會了精神攻擊么?
諸天聊天群真是個好東西……
……
另一邊,已經被聊天群的各個怪大叔勸的有些心頭癢癢的周芷若,心頭正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自從拜入師父門下,已經有三年。
峨眉戒律森嚴,而且師父的要求又特別嚴苛,導致她從未踏出過山門一步,甚至都忘記了山下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同門里也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師姐悄悄跑出去,結果被抓到后,被師父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被罰跪在戒律堂整整三天。
等到刑罰結束之后,師姐的一雙腿徹底廢了。
這件事給當時的周芷若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對于一個妙齡少女來說,這是終生無法抹去的疼痛。
對于一個只是想要見識山外多彩世界的少女來說,這刑罰不可謂不殘酷。
包括當時在場的所有弟子,都認為這懲罰太過嚴重。
但她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勸說。
只是因為做出決斷的是自己的師父,峨眉掌門滅絕。
師父不喜歡別人質疑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弟子,她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
但師父卻不明白一句話,壓制的力度越大,將來一旦失控,反彈的力量也就會越大。
如今的峨眉中,她已經聽到了某些師姐們偶爾對于師父抱怨的言辭。
她悄悄推開房門,沿著走廊的陰影向前沿走去,很快便來到一處低矮的土坯屋前,破爛的門窗像是經受了無數的風吹雨打,散發著腐朽的味道。
從門窗的縫隙中,飄出濃郁的藥草味道。
她猶豫了一下,敲響了房門。
“靈蘭師姐,你醒著么?”
“是……芷若嗎?”門內很快便傳來回音,但顯的有氣無力,聲音有些沙啞。
周芷若輕輕推開屋門,灰塵和藥草腥臭混合成一股難聞的味道,她皺了皺眉,看到墻角里倒掉的藥渣。
這件破舊的屋子里并沒有太多物件,只有一張竹床,一尊火爐,外加桌上的幾個豁口的瓷碗。
還有一個躺著竹床上,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少女。
“芷若,你又瞞著師父跑來了……”靈蘭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距離那次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她在痛苦之中也早已接受了事實。
誰讓自己犯了錯呢……
“我是繞過師父過來的,師姐,我為你抱了床新被褥來。”周芷若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們最近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