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在一直關注著自己。
感受到來自門外那尊宛若烈日般的灼人氣息,許仙咬了咬牙,難道對方是一尊佛陀?
而白素貞和小青則感觸更深,尚未褪去妖身的二人對這等級別的佛性難以抵抗,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身子都開始顫抖著。
“小青,好好照看你姐姐。”許仙忽然開口,此事也是個機會,如果能夠借此一戰震懾那些神佛,也不枉他花費大價錢把雷克頓請來:“我去見見外面的人。”
他稍稍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以此來驅除心頭的恐懼。
面對一尊有可能是佛陀的人物,即便他已經做足了準備,但依然難以抑制的開始緊張。
這可能是他與白素貞命運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贏,天高海闊;輸,萬事皆休。
“吱呀!”
許仙神情平淡將院門打開,看著門外那名年輕僧侶,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師深夜尋我,有何要事?”
“如果只是想說我娘子的事,那么就無須多費口舌了。”
有可能是一尊佛陀的僧侶微微瞇眼,嘴角露出悲憫的笑容:“許施主,你與我佛有緣。”
真是毫無新意的開場白……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要我剃度出家,從此長伴青燈古佛可得果位?
“然后呢?”
“許施主當珍惜這份善緣,”年輕僧侶的聲音擁有和年齡極端不相符的深沉,他頌念了一聲佛號:“世間皆苦,隨我修行證道才是出路。”
許仙久久的凝視著年輕僧侶的眼睛,絲毫不退卻,良久,他才嘆出一口氣:“你們西方凈土的人,總是這么熱衷于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人的身上嗎?”
“許施主謬論,此乃大超脫之法。”
此時的夜色已經開始逐漸消退,東方的天邊泛出了魚肚白。
許仙搖了搖頭,開始覺得西方凈土的人說話總是像是在打啞謎,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要加上無數冠冕堂皇的偽裝。
尤其是當他讀完了整部的《白蛇》之后。
“大師,我們不必如此繞來繞去了,”許仙靜靜的看著面帶微笑的僧侶,“就算我不肯答應,相信大師也會用各種手段,迫使我就范。”
年輕僧侶含笑,不置可否,但手中輕輕擺動的佛珠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所以說,最好的解決方式,還是要以暴力對決,實力不足,就算是占據著任何禮法,也是無法被人重視的。那些空洞的道理說辭從來都不具備改天換地的力量,”許仙嘆了口氣,從腰間抽出那柄雪白的利刃:“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我明白了。”
年輕僧侶的神色依舊不變。
許仙,想和我動手?
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手段。
你總不會以為,佛陀真是靠佛理普度眾生的吧?
清風吹拂,氣氛變得僵硬。
街角盡頭的那位星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看來一切,都依然在按計劃進行……
他忽然拱了拱鼻子,不知從何處飄來濃郁的血腥味。
初陽的微光下,他忽然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巨大的陰影遮蔽。
一對金色的瞳孔悄無聲地的探了過來。
“喂,可以給我讓個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