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星君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從虛無之中出現,發間木簪脫落迎風變化,成為長達三尺有余的犀利木劍。
“去!”
木劍并沒有引起天地共鳴,轟然異像;它只是輕飄飄的帶著殺意,宛若至精至簡,最純粹的攻殺之法。
木劍在剎那間斬出一萬八千次,偶爾泄露的真元將四周的樹木斬成碎片。
“抓到你了!”
雷克頓十分蠻橫地伸出左臂,在虛空之中握去,那原本覆蓋漫天的劍氣頓時為止一窒,木劍被它緊緊捏住,動彈不得。
但下一秒,金色的血液順著它的掌心溢了出來,破軍劍氣橫貫天際,即便以雷克頓半神級別的肉身硬抗,也不可能毫無損傷。
“挺不錯的攻擊力,只不過你估錯了我的實力……”雷克頓面目猙獰,宛若地獄爬出的魔神,渾身的肌肉蠕動著,手中的戰刃輕輕拍打著膝蓋上的鐵甲。
那柄木劍劇烈的顫抖著,想要從雷克頓的手掌中掙脫。
鮮血四濺,雷克頓的臉色卻毫無變化。
“我……可是神!”
破軍星君眉心跳動,很想回一句“誰不是呢?”,但眼前的局勢令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身為破軍星官,素來主掌進攻與作戰,自認為在戰斗經驗上可以被稱為卓絕;但對方的戰斗技巧似乎同樣強悍,總是能夠在無數兇險攻勢之中,找到最致命的弱點,并且以最簡單暴力的方式擊破。
妖族之中,出現了一只了不得的大妖……
今日之事,難以善終。
年輕佛陀雙手合十,面色無驚無喜,看向此方。
“那便是你的底氣?”佛陀輕聲說道,像是在問許仙,又像是在自問:“一只大妖,竟然足以壓制星官,的確不凡……”
許仙眉心微微跳動,他原以為此行只有佛陀一人,沒想到街角的盡頭,還有一位星官存在。
看來有關自己和娘子之事,果然涉及到多方的謀劃。
只是稍微有些改動,那些大人物便坐不住了。
“但若是只有如此,恐怕你今日還是要跟我一起走。”年輕佛陀話語中滿是平靜,不帶桀驁,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你還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多大的旋渦之中,即便有些上位者迫于臉面不得出手,僅憑貧僧和一位星君,便足以令你等無法反抗。”
“我知道你們的謀算,但我不在乎,就算今日我等落敗,你也無法帶我走。”許仙搖了搖頭。
“為什么?”年輕佛陀似乎很好奇。
“如果形勢無法逆轉,我寧可自盡。”許仙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全無關系的事情,“一個死去的許仙,對你們來說全無價值。”
“為什么?”依然是同樣的問題,年輕佛陀似乎更加好奇。
“為什么?不為什么,你們這些仙神之屬,高高在上,總是以為自己能夠掌控所有人的命運,所以便將他們玩弄與鼓掌之中,連子嗣都要被指定,從來都不會問他們是否愿意……”許仙輕聲笑了笑,“弱小者也會反抗,即便沒有足夠的力量,但是血濺五步的勇氣總是還有,用凡軀的一條命來換取仙神的籌謀中斷無法進行,怎么看都是很值的買賣。”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讓我順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惡心惡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