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須發皆張,怒目圓瞪,面對一群將自己圍起來的年輕武當弟子,臉上毫無懼色,甚至帶著某種輕蔑。
常遇春手持鋼刀站在他身旁,宛若一尊門神,眼神中滿含殺意。
“怎么,我說的有何不對?”
宋遠橋邁步出門,心中有些慌亂。
門下的弟子們不知,他可是清清楚楚,這兩人是那位一拳擊殺奇異女子的年輕人帶來的,怎好發生意外?
“怎么回事?”他剛出門,便看到十幾名武當弟子手持長劍,將朱元璋和常遇春逼在墻角,立刻瞪眼罵道:“混賬!這二位兄臺是我們武當的貴客,我就是如此教導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年輕弟子們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長相和宋遠橋有幾分相似的少年走了出來,抱拳道:“爹!這兩個家伙是魔教的人,被師兄認了出來,我們正要綁了他們向師公邀功呢!”
“呵呵!魔教!魔教!”朱元璋大肆冷笑,眼神中滿是鄙夷,“我明教的男兒,可要比你們這些牛鼻子有血性的多!”
“給我剁了他們的手!”宋青書眉眼兇戾,“看你們還敢口出狂言!”
“放肆!”宋遠橋微微皺眉,心中無名火起,上前掄圓了胳膊啪啪給了宋青書兩個大耳刮子,“什么時候又輪到你發號施令了?給我滾開!”
宋青書被兩個大耳光打的暈頭轉向,一臉的驚愕外加不可置信:“爹,你打我?”
宋遠橋根本沒有理會他,反而向一眾弟子厲聲喝道:“都未曾聽到我的話嗎?統統給我散開!”
眾弟子被嚇了一跳,宋遠橋平日謙良溫和,從未發過這么大的脾氣,眼看連宋青書都遭到了如此嚴厲的懲罰,他們也紛紛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心中萬分惶恐。
“門下弟子不懂事,驚擾二位了!”宋遠橋匆忙上前,向朱元璋和常遇春賠禮道歉,“都怪我沒有管教好門下的弟子,是我的錯!”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顯然心有余怒。
常遇春則上前踏出兩步,怒道:“也就是在你們武當山上,若是換了山下,這些青瓜傻蛋們,早就被我砍了手腳丟進河坑里喂魚了!”
宋遠橋苦笑,他也不知事情為何會發生這種變故。
許音與張真人走出大殿,望向這個方向;常遇春冷笑了一聲,道:“我說你這個老牛鼻子,為何對我們魔教的人忽然這般客氣,原來是因為有高人震懾,看來你們武當也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
宋遠橋聞言,胸腔內也有火氣升騰,旁人若是侮辱自己那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但若是涉及師門,他便要與那人說道說道。
“我今日斥責弟子,并非因為你有高人撐腰,而是因為你身在我武當,便是我武當的客人,招待不周是我們的錯!”宋遠橋沉聲道,“今日若是換做山下,不管你背后有何人,我武當一樣敢于拔劍除魔!”
常遇春聞言瞪大了牛眼,想要再說幾句,卻被朱元璋阻止。
“張真人教的好弟子。”許音開口,十分平靜。
并非有意的嘲諷或者是倒話,許音的確欽佩宋遠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在明知他們二人是自己帶來時,依然能夠保持本心,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