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霍爾魯思文也無可奈何。
決定澳大利亞命運的,不是澳大利亞總督,也不是總理,更不是國會議員,而是控制了澳大利亞經濟的南部非洲財團。
南部非洲企業不僅控制著澳大利亞的礦山,而且還直接或者間接控制了澳大利亞農業,南部非洲的富豪們熱衷于在澳大利亞購買農場,整個澳大利亞中西部幾乎都被南部非洲人買下來,白人在澳大利亞的比例也越來越低,澳大利亞正在事實上成為南部非洲的殖民地。
“約翰,如果沒有大英帝國,就沒有現在的澳大利亞。”溫斯頓不會輕易放棄,澳大利亞的礦山,是大英帝國和南部非洲競爭的最后希望。
“首相閣下,現在已經不是十九世紀了,澳大利亞一直忠誠于大英帝國,可是我們最終得到了什么?”約翰·柯廷不屑一顧,澳大利亞如果收回礦山經營權,工黨馬上就會下臺,他這個總理的下場將會凄慘無比,到時候大英帝國也沒能力保護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距離大英帝國實在是太遠了。
“我們都效忠國王,不要總是問我們能得到什么,應該問問自己,到底為大英帝國做出了多少貢獻,國王對待自己的子民從不吝嗇。”溫斯頓心情煩躁,到處都是吃人的鬼,沒有一個省心的。
“抱歉首相閣下,國王隨便用一枚勛章,或者一個微不足道的爵位,就讓人感恩戴德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約翰·柯廷不客氣,親老子可不會只索取不付出,那是兒子干的事。
晚上約翰·柯廷照例為溫斯頓舉行歡迎晚宴,參加宴會的除了國會議員,還有來自南部非洲的大商人,以及財團代理人。
人群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格外顯眼,他用熟練的英語和周圍的人們交談,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肢體語言的表達恰到好處,周圍每個人的情緒都可以照顧到,沒有人有被冷落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叫高文,來自尼亞薩蘭,皮爾巴拉礦業公司總經理。”霍爾魯思文和溫斯頓坐在宴會大廳最顯眼的位置,周圍卻沒幾個人,顯然沒有多少人在乎英國首相和澳大利亞總督的心情。
這就是霍爾魯思文在澳大利亞遭遇到的尷尬現實,十幾年前澳大利亞總督還是很受人尊敬的,現在已經徹底淪為吉祥物。
“難道他不應該姓洛克嗎?”溫斯頓冷笑,他現在才知道,南部非洲的影響力已經擴張到什么程度。
溫斯頓知道南部非洲的實力很強大,不過在倫敦感受并不明顯,英國人到現在依然固執的認為倫敦就是世界中心,以此類推,大英帝國依然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
這個印象就像是一個五彩斑斕的肥皂泡,將真實世界隔離在英國之外,就算實行配給制,炸薯條成為英國國菜,英國人依然固執的認為,全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們,連炸薯條都沒得吃。
南部非洲人確實是不太愛吃炸薯條,不是沒得吃,而是嫌棄炸薯條不健康。
“他姓高,他的父親是高登,他叫洛克叔叔。”霍爾魯思文冷漠,洛克家族的人看不上澳大利亞,不會來澳大利亞工作,他到現在都無法理解華人的親情關系。
溫斯頓眉頭緊皺,按照英國的傳統來說,羅克的后代人數并不多,不過羅克身邊環繞著很多人,早就編織了一張龐大的關系網,外人很難深入其中。
對于高登,在溫斯頓的印象里,那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羅克最早的伙伴之一,也是最受羅克信任的一群人。
這些人現在大部分都已經退休,他們的子侄已經成長為南部非洲的中堅力量,和英國的家庭相比,南部非洲人對于子女的教育很嚴格,第二代或者第三代華人的表現也確實很出色,至少比英國的同齡人更出色。
在英國的貴族家庭,很多人對于后代的要求已經下降到只要能成為一個正常人,不要長歪了就行。
“能不能把他爭取過來?”溫斯頓簡單直接,總經理這個職位還是很重要的。
霍爾魯思文驚訝于溫斯頓的腦洞,收買皮爾巴拉公司高層這種事,霍爾魯思文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