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在不夠強勢的時候,國策是很靈活的,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又當又立。
表面上看,美國給俄羅斯的援助最多,跟俄羅斯的關系最好,應該是最支持俄羅斯的。
實際上美國反俄態度才是最堅決的,給俄羅斯最多的支持不是因為跟俄羅斯關系好,而是為了把俄羅斯打造成繼德國之后的歐洲最大威脅,那樣美國就可以持續強化對歐洲的影響力。
所以溫斯頓可以把俄羅斯當成一個正常國家,接納俄羅斯融入國際社會,美國卻不行。
如果俄羅斯真的以一個正常國家身份融入國際社會,那美國就沒有后續操作空間了。
這一切羅克最清楚不過。
這才哪到哪啊,跟未來的美國相比,現在的美國只是個丫丫學步的小嬰兒,就像黎巴嫩外交官說的那樣如果美國看到美國在美國的所做作為,美國一定會入侵美國,把美國從美國的暴政當中解放出來。
所以在美國自我了斷之前,羅克對美國還沒有徹底失望。
“俄羅斯本質上也是一個民主國家,只不過民主的方式不同。”羅克忍不住為俄羅斯說句公道話。
說句難聽的,人家俄羅斯人都沒有感覺自己的國家不民主,你們英國和美國人有資格說三道四么。
美國先不說,你英國一個封建國家,有什么資格指責俄羅斯不民主
當然美國也沒有好到哪兒去,眾所周知,美國總統就是被資本推到前臺的傀儡,真正控制美國的是華爾街銀行家。
“是的,可是我們不能允許國家的權力被控制在一群危險分子手里。”羅斯福的話,和美國政府的所作所為自相矛盾。
“你們怎么能這么說,俄羅斯必須是邪惡的”溫斯頓震驚臉,這個“必須”,充分說明溫斯頓的立場。
“如果俄羅斯是邪惡的,那么和邪惡俄羅斯合作的我們又是什么”羅克不喜歡溫斯頓的態度。
如果溫斯頓的態度一直這么激烈,那圣彼得堡還不如不去,否則羅克會擔心大胡子和溫斯頓在會場直接打起來。
以溫斯頓的身體狀況,多半會被大胡子痛扁一頓。
第一天的會議沒有任何結果,晚上羅克和溫斯頓共進晚餐,直言不諱提出溫斯頓的問題。
“我知道問題所在,不過我就是控制不住情緒,我討厭虛偽的美國人,不管那家伙說什么,我都想反駁。”溫斯頓自我檢討,他在國際上的仇人就像在英國國內一樣,遍地都是。
很難歸納溫斯頓的性格,他是個很矛盾的人,因為太追求完美,所以才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羅克曾經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現在卻不得不面對現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完美無缺的,和世界和解,也和自己和解。
“戰爭還沒結束呢,我們必須齊心合力。”羅克知道該怎么讓溫斯頓收斂。
“你說有沒有可能,讓美國在戰爭結束后重新退回美洲”溫斯頓異想天開,這明顯不現實。
“然后呢,任由美國加強跟俄羅斯的聯系,或許還會繼續扶植德國,你想打第三次世界大戰嗎”羅克啞然失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那就往前看。
第二天的會議上,溫斯頓恢復正常,然后會議的進度依然無法推進,在如何限制俄羅斯,以及如何處理德國的問題上,分歧異常嚴重。
溫斯頓同意給與俄羅斯正常國家地位,吸納俄羅斯加入未來的新國聯,幻想這樣就能滿足俄羅斯人的要求。
問題的關鍵在于,俄羅斯現在還沒有承諾加入新國聯呢,溫斯頓完全是自嗨。
上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俄羅斯被排斥在國際聯盟之外,美國也沒有加入國聯,國聯被迫淪為英國和法國的后花園,最終不僅沒有阻止二戰爆發,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激化矛盾,起到了反作用。
這一次溫斯頓終于深刻認識到,將俄羅斯排斥在新國聯之外是不明智的,和一戰結束時的情況不一樣,現在的俄羅斯已經成長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影響力日漸增大,再把俄羅斯排斥在新國聯之外,那么新國聯不可避免會步入舊國聯的后塵。
可是徹底接納俄羅斯,溫斯頓又不情愿。
英國現在已經失去了以武力威脅全世界的能力,國聯這種國際組織,是英國最后的舞臺,就算不接納俄羅斯,英國也不可能向上一次一樣統治國聯。
既然權力注定旁落,那就把水攪得更混一些。
“俄羅斯有不加入新國聯的理由嗎”溫斯頓給人的感覺是,大胡子知道英國將邀請俄羅斯加入新國聯這個消息后,會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