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魯門也終于出現在葬禮上,他眉頭一直緊皺,看上去心情不佳。
羅克有理由相信,杜魯門的心情不佳,關于羅斯福的部分并不多,更多應該是和國會的關系上。
羅斯福在世的時候,杜魯門很低調,他無論從個人影響力上,還是從能力上,跟羅斯福都有巨大差距,只要羅斯福在位,杜魯門就會是美國歷史上最低調的副總統。
羅斯福的去世對于杜魯門來說是天降大禮,他馬上按照美國憲法的規定,接替羅斯福成為美國總統,并且雄心勃勃的希望繼承羅斯福的所有正治遺產。
這里也包括羅斯福對美國國會的影響力。伉
羅斯福可能是歷史上對美國國會影響力最大的總統,否則也不可能連任四屆。
杜魯門接替羅斯福是意外,想取代羅斯福則是妄想。
就在羅斯福去世后,同盟國先不說,連日本廣播都播放了幾分鐘哀樂,這在日本來說前所未有。
當然也可以解釋。
31年之后,在南部非洲的號召下,幾乎全世界所有國家都斷絕了和日本的貿易,唯有美國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日本輸血。
所以羅斯福是這十幾年來,對日本最友好的外國領導人。
杜魯門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希望國會能加大對歐洲的援助,以增加美國對歐洲的影響力。伉
1945年的美國,對歐洲的影響力還沒有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兩次世界大戰中美國干的那些事,全世界的人都看在眼里,可以說沒有美國人的推波助瀾,世界大戰可能根本就打不起來。
另一個時空歐洲是沒得選,只能抱美國的大腿。
這個時空南部非洲對歐洲的貢獻更大,又有俄羅斯的強力崛起,所以美國需要加大對歐洲的投資,才能獲得歐洲的信任。
以上只是杜魯門的理由。
可是并不是國會議員們想要的。
美國有援助歐洲計劃,南部非洲也有,法國和意大利甚至還請求南部非洲駐軍呢,跟美國相比,明顯更傾向于和南部非洲合作。
英國是美國在歐洲最重要的盟友,可是溫斯頓那個老狐貍,跟美國的關系也是時好時壞,游走于美國和南部非洲之間漁利,杜魯門其實也不確定,對歐洲的投資,能不能取得應有的效果。伉
最好的情況是,歐洲從美國得到重建的資金,并且以犧牲一部分國家利益為代價,獲得美國的保護。
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變數,還是來自于南部非洲。
南部非洲跟美國一樣不缺錢,同樣有能力,也有意愿為歐洲國家重建資金。
所以美國就需要開出比南部非洲更好地條件,如果免息貸款,甚至無償援助,,甚至是根本沒有條件,才能讓歐洲國家接受。
這樣問題就來了。
如果付出得不到收獲,那美國的資本家們根本沒動力,他們寧愿回到一戰結束后的門羅主義,也不愿意當冤大頭。
這段時間杜魯門一直在忙著說服國會,希望國會能通過他的歐洲復興計劃,使他能真正超越羅斯福,成為最受歐洲喜愛的美國總統。伉
羅克和杜魯門并沒有在葬禮上多交流,他們稍晚點還會見面,在離開海德公園的時候,戴高樂上了羅克的車。
“我現在真懷念在北非的時候,至少那時候我們擁有一個團結的自由法國。”能看得出,戴高樂也是心力交瘁,他在臨時總統的位置上并不順利。
羅克能理解戴高樂。
在北非的時候,戴高樂所有精力都用在光復法國上,德國人是唯一的敵人。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戴高樂的敵人或者說對手,不僅僅包括德國人,也包括英國人、美國人、俄羅斯人,以及國內政見不同的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