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軍雖然人多勢眾,那點機器和糧食也沒什么好搶的,安琪和麥克阿瑟沒興趣。
安琪感興趣的是日本這幾十年,積攢的各種財富。
麥克阿瑟感興趣的則是征服日本這件事本身,給麥克阿瑟帶來的榮譽。
裕仁雖然發布了終戰詔書,日本政府卻還抱有幻想,在裕仁發布終戰詔書后,日本外相重光葵飛抵獅城,提出進行談判,希望能以更體面的方式退出戰爭。
重光葵提出的條件包括,由日本自行處理戰犯,自行解除武裝,盟軍不得在日本本土駐軍
這些條件不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而是有沒有資格提出,盟軍對于日本投降只有一個要求,既無條件投降。
無條件就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徹底躺平接受盟軍處理,重光葵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他本人也是戰犯。
重光葵日本帝國大學畢業,主修德國法律,早年先后擔任過駐俄羅斯和駐英大使,43年開始擔任日本外相。
對于自己的戰犯身份,重光葵并不認可,他甚至聲稱自己是熱愛和平的自由主義者,和阻止戰爭的反軸心同盟者,妄圖以此逃避懲罰。
“每一次帝國和外國爆發沖突之后,都是我出面負責善后協調事宜,有效避免了事態擴大化,避免了更嚴重沖突的發生,所以我是真正的和平主義者,從不曾參與帝國的對外戰爭。”重光葵不愧為外交官,巧舌如黃。
重光葵說得,一部分是事實,談判是戰爭的延續嘛,日本人一貫擅長得寸進尺,在這方面重光葵發揮的作用,和日本軍隊一樣重要。
日本的擴張也不是短時間內進行的,時間長達數十年之久,這期間以重光葵為代表的日本外務部門,和日本軍隊配合,為日本爭取到了無數利益,所以他真不是什么和平主義者,標準的甲級戰犯。
“終戰詔書發布前,在京都引發強烈爭議,正是因為我的努力,日本才決定接受盟軍要求,無條件投降。”要是按重光葵說得,他就是日本和平第一人。
是不是和平第一任,對于安琪來說無所謂。
對于麥克阿瑟來說意義可就大了。
“少特么廢話,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麥克阿瑟匪幫本質暴露無遺,根本不聽重光葵辯解。
“我沒能促使日本政府盡早投降,確實有罪”重光葵的態度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充分滿足麥克阿瑟身為占領軍的身份地位。
“投降就得有投降的姿態,沒有任何條件可講,你在這里浪費時間的同時,俄羅斯對關東軍的進攻還在持續,你的帝國正在遭到持續性傷害”安琪無情奚落,痛打落水狗。
對日本人沒有什么情面好講,想想關東軍的人體實驗,再想想金陵大屠殺,安琪之所以見重光葵,目的不是和重光葵商討關于日本投降的相關事宜,就是想看日本人怎么狡辯。
“你說得對,安琪將軍,我的國家正在受到持續性傷害,這是我們罪有應得。”重光葵的漢語說得很好,能和安琪進行無障礙交流。
越是這樣,越讓安琪生氣。
日本這個國家受漢文化的影響很大,如重光葵這樣的帝國重臣,漢語是必修課,從小就得學。
遺憾的是,日本人學漢語并不是仰慕漢文化,而是為了對外擴張,為了掩蓋日本文化源自漢文化這個事實,日本在戰爭過程中,消滅漢文化也是其重要任務之一,以至于未來華人要復原古樂,要去日本找樂譜,華人要研究自己的歷史,要去日本找歷史文獻。
所以關東軍的機器和糧食有什么好搶的,日本這么多年通過對外戰爭掠奪的財富,才是安琪最關注的。
“為了能給貴軍更好地服務,我們在昨天發出了外國駐屯慰安施設整備和關于外國駐屯慰安施設問題給內務省各警保局長的通告等文件,要求各地警務部門建立為貴軍服務的慰安所”重光葵說得這件事,美國大兵估計會很感興趣。
說到人性,通常都會說人性是復雜的,立場不同結論不同,即便同一件事,換個環境馬上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結論。
日本的人性也復雜,很少有人像日本人那樣極端,實力占優的時候暴虐不可一世,實力弱小時躺平的姿勢也同樣讓人瞠目結舌。
明治維新初期,日本政府為了籌集資金,向海外派出無數日本女性從事特殊行業,為日本籌集啟動資金。
現在日本戰敗,第一件事不是放下武器等待盟軍處理,而是竭盡所能討好盟軍
也對,現在日本除了女人,也實在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太后當年戰敗投降,也才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