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美治郎現在已經患上直腸癌,以現有的醫療水平,將梅津美治郎處死,或許能讓梅津美治郎減少很多痛苦。
所以梅津美治郎沒有拒絕命令,和重光葵一起去了“密蘇里”號,他也不關心第一批甲級戰犯名單上都有誰,也不關心自己什么時候被列入甲級戰犯名單,對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他無暇他顧。
不管是病死還是被絞死,都不是梅津美治郎想要的。
“外相正在和南部非洲人接觸,有沒有好消息”松井石根不放過任何一種逃避審判的可能。
如果可以的話,松井石根甚至很想跟梅津美治郎一樣生病,那樣說不定就會被網開一面。
當然如果不是直腸癌這種必死的病就更好了。
另一個時空的遠東軍事法庭,松井石根就曾以生病為由為自己脫罪,聲稱金陵大屠殺期間,自己因為生病已經失去對部隊的控制。
遠東軍事法庭則認為松井石根的疾病既沒有阻礙他指揮在他領導下的軍隊的作戰行動,又沒有阻礙他在發生這類暴行時訪問該市達數日之久;對于這類暴行負有責任的軍隊又是屬于他指揮的,他是知道這類暴行的,他既有義務也有權力統治他自己的軍隊和保護金陵的無辜市民,然而他并沒有那么做,所以松井石根必須對金陵大屠殺負責。
松井石根最終被處以絞刑。
梅津美治郎反倒是因為直腸癌,被處以終身監禁,49年病死于鴨巢監獄。
“如果注定要被審判,我寧愿自殺殉國,也不接受那種侮辱”本莊繁比松井石根有志氣,但是也沒有多多少。
真有志氣,就跟阿南惟幾一樣,這邊日本一投降,那邊馬上自殺,以身殉國,至少能保全一部分名聲。
另一個時空的本莊繁,是在得知自己被列入甲級戰犯名單之后才自殺。
這根本不是殉國,標準的畏罪自殺,在日本也是為人不齒的。
“不到最后關頭,還是要留存有用之身,才能為帝國盡忠”曾擔任過聯合艦隊司令的海軍上將米內光政略輕松,他在對華戰爭上罪行累累,但是在美國人那邊刷了不少好感。
米內光政是侵華的急先鋒,不過在是否對美國宣戰這件事上,米內光政是堅定的反對者。
反對不是因為米內光政有多么愛好和平,純粹是因為米內光政深知美強日弱,向美國宣戰是自尋死路,所以米內光政才反對。
不過這個態度在美國人看來,米內光政就是一定程度上的和平愛好者,具備一定拉攏價值。
“帝國已經不存在了”松井石根哀嘆,真是樹倒猢猻散。
三度擔任日本首相的公爵近衛文麿急匆匆趕到,面帶喜色“盟軍將不會再公布甲級戰犯名單,這樣即便諸位受審,也不會名譽受損了。”
最近這段時間,近衛文麿跟麥克阿瑟的關系很不錯,麥克阿瑟甚至讓近衛文麿參與到日本憲法的修改中,因為近衛文麿在制度這方面特別有心得。
“大東亞共榮圈”這個概念,就是近衛文麿提出的,他在日本對外擴張中起到的作用非同一般,本莊繁和松井石根這幾個人的影響力,加起來都不如近衛文麿,可以說近衛文麿是東亞戰爭的第一幕后推手。
明明犯下那么多罪行,近衛文麿卻不自知,他對自己的評價是我是一個被命運擺布的人,戰爭前由于軟弱而遭軍部欺負,戰爭中被別人斥為和平運動家,戰爭結束了,我又成為戰爭罪犯。
實際上近衛文麿真沒他說的那么無辜,重光葵曾就近衛文麿的辯解反駁道近衛總是想把挑起戰爭和虐待俘虜的責任說成與自己無關,壞事都是東條大將等統制派軍閥干的,如果讓近衛公爵在戰后不但沒有受罰還在日本國內擔當什么角色,無異于讓吉斯林當挪威總統,讓賴法爾當法國總統,讓戈林當歐洲盟軍司令。
另一個時空的近衛和本莊繁一樣,在得知自己被列入甲級戰犯名單,即將被捕時自殺。
“我倒寧愿在法庭上和該死的米國鬼畜辯論,最好我們能贏。”梅津美治郎無所畏懼,另一個時空他在法庭上拒不認罪,聲稱人世間不會對他做出恰當的評價,只有上帝才會對他做出公正的裁決。
然后直腸癌晚期的梅津美治郎就被判了個無期,在痛苦中煎熬了兩個月后才死亡。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喧鬧聲,將軍們一涌而出,發現闖進來一群盟軍憲兵,幾名隨行的軍官出面阻攔,正在被憲兵圍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