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尼亞薩蘭一向是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獵槍。”羅克得意,不過遺憾的是路易·博塔不明白這個梗,所以很有對牛彈琴的感覺。
“你給我準備的是美酒還是獵槍?”路易·博塔氣得筷子都扔了,估計多半是不會用。
“那要看你的選擇。”羅克態度隨意的很,其實路易·博塔這個人也是很不錯的,只可惜路易·博塔和羅克一樣也有必須背負的責任,羅克是為華人拓展生存空間,路易·博塔是為布爾人拓展生存空間。
路易·博塔在這個問題上肯定就沒有羅克這么灑脫,歸根結底還是所有人都低估了華人在移民方面的優勢,布爾戰爭結束的時候,布爾人的總人口有40萬,是南部非洲第一大種族,當時華人的總人口連十萬都不到,但是在1908年的人口統計中,布爾人總人口是71萬,華人的總人口卻已經達到83萬。
83萬這個數字準不準確先不說,現在南部非洲的華人肯定遠遠超過83萬,尼亞薩蘭境內的華人都不止83萬,再加上德蘭士瓦、羅德西亞和貝專納境內的華人,估計兩百萬都不止。
現在尼亞薩蘭還在想盡一切辦法瘋狂移民,為此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南部非洲的華人總數還在迅速增加,現在白人在南部非洲已經成了少數族裔,但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讓尼亞薩蘭停止移民。
民主的奧義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路易·博塔突然感覺手里的烤鴨蛋不香了。
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尼亞薩蘭的國家農場上吧。
到了國家農場,路易·博塔的心情更沉重。
去小石城接人的鎮長回來了,書面上看僅僅是兩戶人,但是每個家庭都有十幾口,未成年孩子四五個,再加上兩三個半大小子,滿臉風霜的中年夫婦還有著初到貴地的拘謹,但是眼睛里卻散發著對未來的渴望。
現在每一個在尼亞薩蘭落戶的家庭,只能從國家農場租借十英畝土地。
這個數字在路易·博塔看來很不合理,十英畝確實是少了點,對于布爾人來說完全不夠用。
“少?再多的話我怕這些人會被活活累死,就算是人累不死,牲口也能累死。”羅克不解釋,華人對于土地的使用方式和布爾人完全不同。
具體來說,華人種地那是真的在“種”,布爾人就是完全隨意的放養,這兩種方式說不上哪個好,種地確實是累,放養就輕松的很,但是最終的結果差距巨大。
讓路易·博塔印象深刻的是鳳凰鎮周圍的菜地,這些菜地是鳳凰鎮居民的自留地,每家每戶都有,隨便種什么農場不管,結果就都成了菜地。
“為什么要成立國家農場?完全沒有必要。”羅克也實在是不理解路易·博塔為什么堅持成立國家農場,華人種地不存在積極性問題。
“對于你來說沒必要。”路易·博塔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不知道華人是怎么種地的,路易·博塔也不覺得以前布爾人經營農場的方式有問題。
但是有華人經營的農場做對比,問題馬上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