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拿到最新出版的西班牙語版泰晤士報時,這種感覺更強烈。
很多人不知道,按照第一語言使用者數量排名,西班牙語世界第二大語言,僅次于漢語,約有437億人作為母語使用。
使用西班牙語的人數占世界人口的484,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總計使用者將近57億人,尤其拉丁美洲,很多國家第一語言都是西班牙語。
不過在泰晤士報,單純就發行量來說,西語版只排在第四位,前三位分別是漢語、英語、以及法語。
泰晤士報的記者確實是神通廣大,居然能弄到德軍戰俘營的照片,看著照片里比貧民窟更慘的戰俘營,再看看自己干凈整潔的病號房,蒂亞戈上尉簡直有種身處天堂的感覺。
說實話,南部非洲的病號房,條件比蒂亞戈之前的軍官宿舍都好。
軍官宿舍可沒有身穿白色制服的護士,雖然護士對待蒂亞戈這個俘虜的態度并不算好。
不過對于軍人來說,還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即便很多護士都是腰比水桶粗的大媽,穿上白色制服之后,突然就有了一種特殊的魅力。
身為軍官,蒂亞戈有資格享受一間單獨病房。
房間的面積并不大,十五平方左右,地面使用水泥鋪平,墻壁是使用木板拼接的,房間里有電燈,床頭還有一個呼叫器,摁下去最多十秒,護士就會趕到。
即便只是臨時的野戰醫院,衛生也有專人每天打掃,蒂亞戈這間病房的衛生是由一位非洲裔大媽負責的,她每天早上八點會來打掃衛生,蒂亞戈嘗試使用西班牙語跟大媽聊天,可惜沒有得到回應。
可能是大媽不會西班牙語。
當然也更可能是大媽不想理蒂亞戈,南部非洲人是很驕傲的,哪怕是南部非洲聯盟的非洲人。
畢竟他們是勝利者,哪怕是暫時的。
蒂亞戈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泰晤士報不放過任何一個宣傳的機會,中午有兩名記者來采訪蒂亞戈,這是戰俘營方面安排的。
兩個記者都是西班牙人,一男一女,女士負責采訪,男士負責拍照,從他們的話里,蒂亞戈能感受到,他們因為自己的工作驕傲。
蒂亞戈希望他們不是以自己能為南部非洲人工作驕傲。
“你知道俄羅斯戰俘遭到了德國人的虐待嗎”女記者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放在床頭的報紙。
“是的,我已經從報紙上了解到,德國人不該那樣做,那太不人道了,俘虜也是人,也應該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蒂亞戈上尉斟酌用詞,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想說。
“所以你在南部非洲的戰俘營里,得到了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記者的采訪有明顯的引導性。
“是的,如你所見,我現在有干凈的衣服,這至少讓我保留了身為軍官的體面,與其說這里是戰俘營,不如說是療養院,這在以前只有高級軍官才能享受到這里的工作人員很負責,送到病房里的湯還是熱的,我每天都有新鮮水果”蒂亞戈話里還是有嘲諷,不過更多是贊美。
這些都是客觀事實,蒂亞戈說出來并沒有心理負擔。
“對于正在進行的戰爭,你有什么想說的嗎”記者對蒂亞戈的答案并不太滿意。
“站在我的立場上,我當然反對西班牙遭到任何形式的入侵”蒂亞戈剛開口,站在窗臺旁監督的湯姆上尉突然咳了聲。
蒂亞戈馬上閉嘴,重新組織語言。
“雖然我是一名軍人,不過我反對任何形式的戰爭,我是一名和平主義者,參軍只是為了一份工作”蒂亞戈滔滔不絕。
記者表情逐漸難看,我可不是想聽你說這個。
身為一名軍人,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和平主義者
難怪戰爭爆發后,西班牙軍隊敗得這么快。
就在采訪發生的時候,第33師已經即將抵達馬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