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干了這壇!”
蕭府一座臨湖涼亭內,我與蕭炎舉壇共飲,灼辣的美酒入喉下肚,讓我們兩人面皮都有些泛紅。
“嗚嗚,納蘭葉,能有你這么一個好兄弟,真是我蕭炎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蕭炎一邊喝酒,一邊拉著我的手哭訴著,眼淚鼻涕一個勁的往外流,都快弄到我衣服上了。
我一時有些招架不住,連忙說道:“姐夫,我們本來就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干一個!”
兩個酒壇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蕭炎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眼淚鼻涕一起喝下肚。
兩人又喝了會兒酒,他才終于恢復過來,將酒壇子往湖中一扔,嘟囔著說要回去修煉,就踉蹌離開了涼亭。
“葉弟,謝謝你了。”
納蘭嫣然悄然從一旁院墻后面走出,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凝望著蕭炎離去的背影,輕嘆道:
“自從他老師被抓走后,他就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我和大哥二哥勸了他好多回都沒用,還是你了解他。”
看著如今已經嫁做人婦,倚柱輕嘆的納蘭嫣然,我還能想起以前她還是少女時的清冷淡然,可沒這樣多愁善感。
唉,當初不食人間煙火的云嵐仙子,終于還是墜進了紅塵俗世。
幸運的是,嫁在豪門大戶,她不需要為財米油鹽醬醋茶而發愁,讓人嘆息的是,她依舊要為了丈夫孩子而憂愁。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也不知道她悔不悔?
大抵是不悔的吧,至少現在還不悔,誰又知道像云韻那樣,一輩子守在云嵐山巔是更好的呢?
“對了,葉弟,云山祖師……死了!”
納蘭嫣然突然看向我,神情肅穆,終于又有了些以前的那種感覺,沉聲的說道:
“云山師祖在蕭炎老師被抓走的同一日,死在了監察左部的地牢中,老師很生氣,已經親自去了烏月城調查此事。”
“什么!”
我整個人腦子都懵了,怎么事情還一件接一件的來了?藥老的事情剛完,云山怎么又死牢里了?!
“葉弟,云山師祖的事……”
納蘭嫣然欲言又止,但臉上的表情、話里的意思卻很明顯,分明是想問我,云山是不是我下令殺的?
我一陣冤枉,“嫣然姐,我沒事殺云山做什么?我都斗宗了,還犯得著殺他一介斗皇?”
她連忙擺手,說道:“葉弟,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有傳言稱,你要去中州游歷,怕走后云嵐宗復起,所以才殺了云山師祖,以絕后患。”
“我他喵個大熊貓的,這誰傳的謠言!”
我騰的站起身,怒從心氣,都直接爆粗口了,謠言不可怕,就怕謠言有根有據——這事我還真想過,但因為云韻,還是沒有對云山下殺手。
“嫣然姐,你好好在這里陪著姐夫,你懷孕了,記得要多喝熱水,我就先走了。”
交待了句,我就急匆匆離開了蕭府,身形劃破天際,向烏月城快速趕去,只留下在風中凌亂的納蘭嫣然。
“懷孕和……喝熱水有什么關系?”
我在高空中,施展出“雷瞬”,身形宛如一道雷霆,在兩刻鐘后,我終于趕到了烏月城。
磅礴的靈魂力量在城中一掃而過,立刻發現了云韻的氣息,整個人瞬間從千丈高空俯沖而下。
監察左部雖然長老眾多,但大部分都是掛名的,平日里并不在監察左部總部,這里基本由佐伊、云橫兩位斗王做主。
一間大堂內,佐伊對著云韻一陣叫屈,“云宗主,我已經把整個監察左部內部調查了一遍,并沒有查出什么線索,可見此事與監察左部無關,而是有神秘強者潛入地牢,將云山老宗主給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