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走了。
當然不是被心生怨恨的雅妃殺了殉情,也不是被也不是其他什么,只是單純的離開納蘭帝國,去了迦南學院。
他是在藥渣的滿月酒結束之后離開的。
滿月酒辦的很熱鬧隆重,從藥渣剛生下來后就開始籌辦,足足籌辦了一個月,帝國內各方勢力都派人來祝賀,酒宴上眾人觥籌交錯,滿懷笑意。
甚至納蘭嫣然的父親,如今納蘭帝國的皇帝納蘭肅,還下令免去全國一年賦稅,普天同慶!
畢竟這個稅……
從來就沒收齊過。
半夜三更,月微涼。
漫天繁星下,蕭炎一襲黑紅二色長袍,背負玄重尺,與若琳一同悄然走出蕭府。
“就這樣偷偷走了?”
若琳回首看向繁華的納蘭城,萬家燈火,有些感嘆,她在城中待了一個月,見了許多強者,結果到頭來只有蕭炎一人愿意南下幫助迦南學院。
這也是因為納蘭帝國其他勢力與迦南學院并沒有什么交情,納蘭肅倒是愿意提供人道主義援助,派遣一支萬人規模的“維和部隊”前往黑角域,但被若琳拒絕了。
“若琳導師,走吧,能做的我都做了,有云韻和納蘭桀幫襯,即便我離開,蕭家也能過得很好。”
如今的蕭家可謂是蒸蒸日上,且不提納蘭嫣然位高尊榮,雪嵐和蕭鼎將蕭家上下打理的極好,蕭媚兒、蕭玉兩姐妹也在第一附屬學院任職,比起當初的烏坦城蕭家,強盛何止十倍?
“呼啦!”
蕭炎凝聚出火紅的斗氣之翼,一把抱住若琳,回首最后看了一眼燈火中的蕭府,縱身朝南方飛去。
迎著夜風,望著前方漆黑深沉的夜色,蕭炎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沸騰,沉寂兩載,絕不是少年的熱血被美色柔情冷卻,而是潛龍在淵。
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火紅的斗氣之翼如流星般劃破天際,驅散了夜色的冰冷。
“黑角域,我蕭炎回來了!”
……
……
“唉,小炎子都多大的人了,孩子都滿月了,怎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不告而別?”
蕭府一座沒有點燈的樓閣內,蕭鼎看著漸漸消失在南方天際的蕭炎、若琳二人,嘆了口氣。
“大概是不喜歡離別吧。”雪嵐說道。
“一路保重……”
納蘭嫣然抱著藥渣,倚在窗沿上,臉上神情頗為復雜,有思念,有哀傷,任哪個女人剛生完孩子,丈夫就遠行,而且生死難料,都不會安心吧?
樓閣內有人點起蠟燭,明亮的光線照應在眾人臉上,蕭鼎、云嵐、蕭厲、納蘭嫣然、蕭玉等人竟然一個都沒落下。
原來蕭炎那點小套路,早被大家摸透了!
哦,還差個蕭媚兒,她剛被人叫醒,此刻有些迷迷糊糊的過來,見到滿屋子的人愣了愣,揉著眼睛問道:“誒,發生什么事情了,大家怎么都在?”
蕭玉沒有理她,對納蘭嫣然道:“哼,男人都這樣,口口聲聲說著什么好男兒志在四方,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將你們這些孤兒寡母拋下,自己跑去外面逍遙自在。”
清冷的月光下,納蘭嫣然低頭撫摸著藥渣,小家伙好似也知道父親已經離開,很懂事的沒有大哭,納蘭嫣然臉上露出一抹祥和幸福。
“十年磨一劍,霜寒未曾試。蕭炎不是普通男人,注定要騰飛九天,我已經耽誤他兩年時間,豈能再將他拴在身邊?”
……
……
世間人,世間事,人事紛雜。
就想你永遠不會想到,為什么在一個孩子剛剛滿月的西北大城夜晚,會有一個男人以離開的方式緬懷一段感情。
你也不會想到,在同一片月光下的蛇人祖地內,我過的有多痛苦。
“好,輕蛛草已經提煉完畢,下面放入幽藍花!”
半夜三更,沒有想象中的旖旎,小醫仙還在教我煉丹,她站在邊上低頭看了眼藥鼎內的情況,開口指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