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知曉這些，小麻看向十公主的眼神才會那么冷。
十公主渾然不覺，她微微地蹙了蹙眉，覺得小麻的語氣有些不對，卻也沒有多想，還以為他在擔憂聞一然的身體，“以前沒有這個條件，耽誤了一然哥哥的傷情。如今我們到了大越，已經安全了。等三皇子回來，請他找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幫一然哥哥看看。一然哥哥的身體定會好轉的！”
小麻不想再看她了，“十姑娘也去休息吧！”
十公主搖了搖頭，“不了，我在這里等一然哥哥。”
她不想去那間下人房，她是為了一然哥哥而來，該怎么安排還得與一然哥哥商量一下，就算要把身份告訴三皇子，另外給她安排院子，也要一然哥哥與三皇子說，而不是她自己開口。
十公主低著頭。
她只是擔心三皇子不肯相信她的身份，真希望一然哥哥早日康復，他是大越九皇子，應該也會有自己的府邸，到時候搬去一然哥哥的府邸就好了，就不用在三皇子府看人臉色了。
十公主不滿，小麻也不滿。
只是不同的事而已。
*
總管說三皇子外出了，其實并沒有。
此刻，他人在書房中，只是沒有去見聞一然而已。
三皇子眸光暗沉，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壓低了聲音問：“他的臉真的毀了？”
回話之人，正是派去大晉接大越質子的人。
“是，九皇子雖然有心回避，屬下仍是窺見了。九皇子臉上的傷像是野獸抓的，看痕跡便知當時傷勢極重，估計又救治不力，所以看起來分外猙獰，恐怕無法修復了……”
“別的情況呢？”
“九皇子中途病了，屬下為他請過大夫，悄悄地過問。他的身體……也被敗壞得差不多了，已經救不回來了，好好養著還能多活些年，若不好好休養……怕是有礙壽數。”
說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的目的他很清楚，可惜了，注定是要失望的。
三皇子果然怒極了，直接摔了硯臺。
“臉被毀了，身體敗壞了，接他回來有何用？！”硯臺碎成八瓣，墨汁灑在地上，三皇子還不解氣，把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拂落在地，他怒極反笑，“呵……早知如此，就不該費力的派人去接他！”
大越皇后沒有強大的娘家可以依靠，在宮里的處境也不是特別好，當年大越戰敗，她就護不住幼子，眼睜睜地看著聞一然被送去大晉為質，后來，她又護不住大兒子。
三皇子的腿是摔斷的，一個殘疾的皇子注定與皇位無緣。
后來把希望寄托在聞一然身上，費盡心力把人接回來，結果聞一然的情況比三皇子還不如，三皇子是真的后悔了，弟弟三歲就被送走了，不在身邊長大本就沒有什么感情。
更何況，三皇子是在宮里長大的。
他本來就是個以利益為重之人。
前來復命之人又道：“九皇子把大晉嫡出的十公主帶了回來。”
三皇子微微一怔，神色立刻就變了，他追問道：“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