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輝似乎聽不出他話里的怨恨,自顧自的說道。
“從此安陽鎮,只有血虎之名,可惜,可惜。”
“砰!”
費休一拳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身軀猛地站了起來,掀翻身后的座椅。
“唐老頭,你叫我過來,難道是奚落我的么?”
“你死了兒子,不也一個屁沒有。”
鄔豹與許州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唐德輝站了起來。笑道:“說得好。”
他臉上浮現一絲瘋狂的笑意,沉聲道:“我就想看看,當年的那位嘯天虎,究竟還殘留著幾分心氣。”
“難道你想試試,我這把刀還鋒不鋒利?”
費休壓低了身子,湊到唐德輝面前,神色猙獰。
“今日一見,費老弟寶刀不老。”
唐德輝輕笑一聲,重新回到座椅上,拍了拍手,幾位仆人過來清理。
不大會功夫,桌面清理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一壺酒,一張宣紙。
宣紙鋪在桌面上,上面畫著阡陌縱橫的線條,有房舍,平地,酒樓。
有一處位置,畫了一個鮮紅色的X。
費休雖然離開安陽八年,看到這張簡單的地圖,依舊一眼認了出來。
“這是城西的地圖,唐老頭,你什么意思?”
“這個地方,是霍辛金屋藏嬌的位置。”
唐德輝手指著地圖上標記的位置,目光掃過三人,“今晚,他一定會到這里來,與他的女人私會。”
“你們要做的,就是……殺了他!”
鄔豹與許州早已知道這個計劃,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費休嗤笑一聲,道:“老子回來安陽,是因為鄔豹說,你要滅了項家。”
“想讓我幫你殺人,你出的起價么?”
他這些年在外面過得不好,可也不想回來做唐家的一條狗。
“當然出得起。”
唐德輝似乎是早有意料,帶著幾分引誘的語氣,“滅了項家,項武手底下的產業,全部都是你的。”
“你當年想要壓下項武,反倒成就了項武的血虎之名,難道你不想自己親手拿回來?”
費休目光一沉,低頭不語。
當年他主動邀戰項武,想要趁著自己處于巔峰,打殘這個優秀又不肯屈服的青年人。
沒想到,勝券在握的他,居然被項武抓住機會,一舉翻盤!
輸的徹徹底底,若不是他反應的快,早已化為塵土。
狼狽離開安陽之后,他無時無刻,都想著殺回來。
唐德輝見費休意動,順勢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他有絕對的把握,費休無法拒絕這樣的計劃。
果然。
費休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唐德輝,眼底閃過充滿**的火苗。
“你憑什么保證?!”
唐德輝從懷里拿出信件,放在他的面前。
一口氣看完信件,費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好,我干了!”
唐德輝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舉起手里的酒杯,朗聲道:“慶祝我們今天,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
三人附和聲響起,一同舉起酒杯,飲盡杯中酒。
一聲令下,唐府動了起來。
十二具破甲弩放置在板車上,蓋上稻草,通過唐家的力量,隱秘的運往城西。
三人站在霍辛必經之路的屋檐上,相視一笑。
為了同一個目標,他們今晚要展開一場血腥的狩獵。
現在,只需耐心的等獵物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