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墨掃過滿堂的食客,眉頭微微一皺。
這些食客大部分都帶著兵器在身邊,悶著頭吃飯,偶爾說話也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別人聽去一般,極為謹慎。
不像是行腳的商客,反倒像是刀口舔血的武者。
“這么多武者過來,莫非龍昌府最近有什么熱鬧的大事?”
項墨正在思索之際,耳邊傳來小二的聲音:“客官,你要的飯菜上齊了,這是最后兩壺花雕,正巧被您點了。”
一疊疊精美的小菜放在擦拭得干干凈凈的桌面,配上兩壺小酒,讓人食欲大開。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飯量極大,二話不說直接開吃。
“小二,我點的花雕酒怎么沒有上來?”
一個中氣平和的聲音在項墨背后響起,聽上去像是飽讀詩書的學問人。
“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店的花雕賣完了。”小二帶著歉意說道。
“那給我來一瓶女兒紅吧。”
“客官,本店的酒都已經賣完了,實在沒有辦法。”
“啊,那算了吧。”
這人也沒有過多的怪罪,嘆了口氣,驅走了小二。
項墨心里一動,拿起自己桌面上的花雕,轉過身來說道:“兄臺既然是好酒之人,這瓶花雕便算是我送你的。”
這人一表儒雅氣質,眉心中帶著絲絲愁苦的神色,看上去倒是與項墨之前的老師胡明達有幾分相似之處。
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小友了。”
愁苦臉也沒有客氣,拱了拱手,接過項墨遞過來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臉上露出暢快的表情。
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在這個人氣喧嘩的酒樓里,突然有了想要喝一口的**。
沒想到一波三折,倒是遇到個有趣的小伙子。
項墨輕輕頷首,算是回了一禮,便轉過身去繼續大朵快頤。
另外一桌,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看到這一幕,舔了舔干燥的舌頭,大吼一聲。
“嘿,那個小子,把你桌子上的酒拿過來!”
項墨聽到這話,嘴角一撇,也沒有當回事,輕嘬一口小酒之后繼續提筷。
“砰!”
這黝黑的漢子伸出黑黝黝的大手猛烈的拍擊在桌面上,一雙眼睛怒視著項墨。
這是在酒樓之內,各路好手眾多,他不好太過放肆,要是在他的地盤,項墨敢拿這個態度對他,他非得把項墨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一連兩次被人打擾,項墨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目光了過去,卻發現這個黑黝黝的漢子正鼓著大眼睛怒視著自己。
“你在跟我說話?”
這個時候已經有大部分的目光都看向這里,畢竟吃飯的時候被人打擾,誰都不爽。
“你是聾了嗎?把你的酒拿給我!”
黑黝黝的漢子更加惱怒起來,眼前這個小子能主動送一壺酒給一個老頭子,到他這里還得三番四次讓他開口,簡直不是個東西。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