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龍昌府熱鬧起來。
寬闊的道路上,項墨昂首挺胸的大步直行,烏鴉落后他一個身位,雙手握著長長的旗桿,旗桿上飄揚著白色的橫條。
橫條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七個大字:“宗師之下無敵手。”
白底黑字明明白白,來往的行人頻頻注目,或是譏笑,或是不屑,或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兩人。
“這少年郎恐怕是初來我們這里,居然敢打出這么大言不慚的橫幅來,莫非是欺我龍昌府無人?”
“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公子哥吧,沒有吃過虧的,玩鬧罷了。”
“若是公子哥,怎么只有一個隨從跟著,我看是這小子坐井觀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兩人胡鬧一般,不知道今天要去挑戰哪家武館?”
還有不少看熱鬧的閑人跟在烏鴉的身后,想要看看接下來這兩人被人打成狗的模樣。
按照張英的說法,想要挑戰各路武館,必須得有個由頭,這個由頭隨便自己定。
項墨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吩咐烏鴉寫上了著七個大字。
不論到了哪里,同為武者看到這七個大字,仇恨瞬間就被拉滿,都不需要他打嘴炮拉仇恨。
當然,以項墨如今的資歷,要是直接挑戰龍昌府最大的五家武館,人家或許都不會搭理。
大貓小貓兩三只也過來挑戰,這些大武館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陪同挑戰者表演把戲都忙不過來。
只能先尋摸幾個小武館,打出自己的名聲,然后向最大的武館發挑戰貼,必須要響徹全城。
昨日他已經囑咐烏鴉探知消息,選定了這三日的挑戰對手。
三流武館兩家,分別是蛤蟆武館與金烏武館。
二流武館兩家,分別是不敗武館與銀翼武館。
第三天的時候,他便可以借助兩天養起來的名氣,挑戰一流武館。
然后挾連勝之勢,向五大武館發起挑戰。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五大武館不想接受挑戰,也由不得他們。
龍昌府人人尚武,武道昌盛至極,五大武館若是不接受項墨的挑戰,單憑龍昌府百姓的口水就能淹死他們。
開門授業教授武藝,靠的就是名聲,這名聲就是五大武館能夠傲然立于巔峰的原因。
面對街道兩邊人群的頻頻注視與狹促的笑容,項墨面色不變,神色淡然。
烏鴉跟在項墨的身后,開始還有些尷尬的抬不起頭,想著再過幾日這龍昌府必將銘記自己的姓名,心氣也高了起來,不僅不懼,頭顱反而高高揚起,只留一對鼻孔示人。
“這扛旗的小廝怎么比前頭的公子哥還牛批呢?”
“一會被人打成狗,我看他還怎么得意。”
仇恨再拉一波,跟著烏鴉身后的人群更加的多了起來,一個個指指點點,掩面譏笑。
等項墨來到蛤蟆武館門前的時候,身后已經跟上了烏烏泱泱一群人,看著反倒是項墨帶著一群人過來踢館一般。
這樣的情況正合項墨的意思,若是他與烏鴉兩人過來,人家說不定真的看不上,還得多費唇舌。
有了這身后的一群人,頂他說一百句話。
蛤蟆武館守門的兩人看到這么大的陣仗,未等項墨等人靠近,直接跑入大堂內,通知館主去了。
少傾,蛤蟆武館的館主帶著幾個教頭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大清早的剛開業,就聽到有人過來踢館,這事落誰身上都得發火。
“你這是什么意思?”
蛤蟆武館的館主瞪大雙眼,狠狠的看著領頭的項墨,神色極為不善。
莫非是當我蛤蟆武館好欺負不成?
不待項墨回話,身后的吃瓜群眾早已經不耐煩的開口:“還能有什么意思,你趕緊接下挑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