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如同銀盤一般的明月,懸掛在天空之上,淡淡的清輝灑落下來,帶著幾分冷意。
楊慶與熊初墨帶著十余位將士,坐在一堆篝火邊上。
這個時候的深山,溫度低了下來,深深的寒氣侵蝕著身軀。
幾名將士不知道從哪里打到了一些野味,夾在樹枝上烤著,不大一會,香味撲鼻。
“熊宗師,嘗嘗這個山里的味道。”
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只野兔,楊慶順手遞給熊初墨,臉上帶著幾分討好之色。
將近兩千的采藥客放入深山之后,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想要在這座深山中找到方向盤,何其之難。
接下來能不能找到方向盤,在他看來,這個關鍵點就落在熊出沒的身上,所以他的態度越發的和藹起來。
撕下一只兔腿放入嘴里,連骨頭也沒有吐出來,熊初墨直接將這只兔腿嚼了個干凈,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只見他的大手幾番撕扯,這碩大而又肥美的兔子,便整個的進了他的肚子。
“不錯。”
吃完整只兔子,熊初墨緩了口氣,贊嘆道。
“宗師滿意就好。”
楊青點了點頭,道:“宗師,這個方向盤就這么藏在深山里,莫非我們就沒有辦法抓到他?”
“以我們這區區三千不到的人手,想在這片深山里面找到一個宗師,簡直是癡人說夢。”
嗤笑一聲,熊初墨絲毫不顧及楊慶的面子,直言道。
“那我們就這么回去?”
楊慶的聲音大了幾分,道:“你我領軍出來的時候,可是在大將軍面前夸下海口的,憑空折損了百余將士,現在灰溜溜的回去,在大將軍的面前,恐怕你我都不好交代吧。”
“那是你夸了下海口,大話可不是我放的。”
熊初墨連忙撇清自己的關系,道:“如果你真的想抓到方向盤,就算你在這深山里面呆一百年,也是一場空。”
他這話說的確實是事實,畢竟方向盤是一個活物,不可能站在一處不動,帶著蒼狼軍的人過來尋他。
“請熊宗師教我。”
楊慶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之色,誠懇的說道。
“那方向盤在龍昌府內,必定有緊要之人,既然抓不到他,就把他龍昌府內的人抓住,放出消息逼他出來就是。”
熊初墨眼眸冷了幾分,臉上帶著陰笑,說道。
“可龍昌府我們也進不去,想要帶人出來,絕非簡單的事。”
楊慶搖了搖頭,這個方法他在開始的時候就想過,幾天下來一無所獲。
第一是不知道,到底誰與方向盤關系密切,這個人似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他們蒼狼軍自然也要密探,可一旦查探到方向盤這里,就有一雙無情的大手,斬斷了后續的線索。
出手之人想必就是龍昌府的城主戴舟,面對這樣的情況,楊慶也只能徒呼奈何。
第二就是帶人出來實在不是簡單的事。
蒼狼軍兵臨龍昌府城下之后,戴舟便加強了龍昌府的戒備,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一流武者在城墻上守衛。
想要請無聲息帶出人來,除非請出宗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看這樣采藥客,各個奮勇爭先,唯恐方向盤被他人發現,這就是利益的力量。”
熊初墨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道:“只要你肯下血本,我就不信沒有亡命徒過來。”
“好,就依宗師所言。”
重重的點了點頭,楊慶臉上露出振奮的光芒,對著身邊的副統領吩咐道:“明天清晨你帶著一隊人馬出山,重金懸賞龍昌府的高手,一定要把與方向盤有關系的人帶出來。”
“只要抓到一個方向盤不能放棄的人,我定然讓他為我們死去的兄弟,付出代價!”
他的臉上露出嗜血的殺意,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似乎已經到方向盤在他馬蹄下,苦苦求饒的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