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項墨反問。
“劉曜行一張臉黑的跟個茄子一樣,這還用想?”
盧桐坐在馬車內,背靠著馬車邊上,臉上帶著幾分苦笑。
“陛下要是頂不住,大王子勢力必定奪權,我們安穩的日子估計也過不久啦。”
本想在郡守府過個幾年的安生日子,把手下一對兒女安置好,便可高枕無憂,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一旦大王子得勢,像謝輕日這樣的三王子鐵桿派系,必定逃不過清洗。
“館主,我們可能又得逃命了。”
項墨笑了笑,攤了攤手。
他可不信這個形勢下,大王子會眼睜睜的看著老皇帝續命,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算大宗師再來幾個,也不可能平穩的把琉璃果送入皇宮內。
“幸虧琉璃果馬上就要送出去,起碼搶奪琉璃果這件事,沒有發生在我們身上。”
盧桐嘆了一口氣,開始閉目養神。
他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心思通靈,已經開始在想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我們幫助三王子,把這個琉璃果送到京城,你說,能不能幫助三王子翻盤?”
他睜開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項墨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還是太天真了,舍不得現在的平靜生活。”
嘆了口氣,盧桐繼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就算老皇帝得到琉璃果,也不可能繼續鎮壓下大王子,野心一旦膨脹起來,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擋住。
項墨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任何事情,不用寄托在別人身上,只能依靠自己。
“我們把這支隊伍送出源平郡,就直接回去,接下來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項墨閉上眼睛,開始蓄養精神。
在他們左邊二十公里的地方,旌旗獵獵,大批的軍士如同木雕一般,站立在原地。
蒼狼軍大將軍宋不易身披鎧甲,腰佩利劍,騎在一匹矯健的寶馬之上。
在他身邊,帶著四位身材健碩,眼冒精光,神韻內藏的宗師。
朱玉龍也在這四位宗師內。
一名青衣人騎馬奔馳過來,報告情報。
“大將軍,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明天午時,就是發動的時機。”
“他們幾個都收到了消息?”
宋不易沉悶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肅殺之意。
至于話語中的‘他們’是誰,兩邊自然是心知肚明。
“已經收到。”
青衣人單膝下跪,沉聲道。
“張清河那邊,安排妥當了嗎?”田不易繼續發問。
“張郡守那邊托我給大人帶話:“一切準備妥當,切勿放過一人!””
青衣人模仿著張清河的語氣說話,透出濃濃的殺氣。
如果劉淵在這里,絕對會驚訝的眼珠子掉出來。
兩人所說的張清河,乃是廣元郡的郡守,更是皇帝陛下忠實的走狗,沒想到已經暗中投靠了大王子。
“辛苦了,你下去吧。”
田不易淡淡的回了一句,目光掃過身后陣陣人馬,又落在一群特殊的人身上,臉上浮現一抹潮紅。
這群人,乃是大王子安排過來的高手,單單大宗師,就有三個!
再加上護送隊伍中的一位大宗師,這次動手的力量之大,幾乎是碾壓。
大王子把重大的任務,交到了自己手上,若是成功,未來必定是裂土封王。
萬一失敗,必定是身家全滅,一個不留。
即使他掌控巨大的權勢多年,算得上老謀深算,在這關鍵的時刻,心頭也有些澎湃。
“傳令下去,換上便服,行軍八十里,達到預設地點。”
冰冷的命令從他的嘴里吐出,自然有統領級別的手下,傳達下去,他的目光望向右側,那里是護送琉璃果的方向。
“成敗在此一舉,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