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婉收刀入鞘,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她的身體還保持著出刀的姿勢,腿腳下沉,腰肢扭成了一條線,臉上帶著凌厲的氣勢。
“啊!這這這這……”
看門的護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靠著大門才站穩身形。
“鏘!”
李虎猛地拔出長刀,橫身攔在項墨的前方,正想要大聲呼叫,卻被身后的項墨捂住了嘴巴。
“項師,這人是大王子一系的人手,非殺不可。”
崔云婉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身上的殺氣并沒有回收,眼神兇悍,與之前嫵媚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很好,我現在進去會會那兩個宗師,你們處理好這里的一切。”
項墨點了點頭,目光放在李虎身上:“李老哥,這幫人是我的人馬,你跟著他們一起,叫老兄弟不用擔心。”
叮囑了一句,這邊的事情全部交給崔云婉,他提腳朝著威遠鏢局大堂走去。
那里才是他的戰場。
大堂內,兩人負手而立,氣勢不凡。
一人如同標槍一般,站立在地面,如淵渟岳峙,盡顯宗師風范。
另外一人如同黑熊轉世,一頭齊腰長發披散在身后,臉上還紋著復雜的圖案,狂野的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一個叫做焦作,一個叫做段封,正是這次大王子的說客,帶著重大的任務過來的。
“焦兄,項尚已經過去郡里兩天了,怎么項墨還沒有過來,你說會不會有什么變數?”
段封雖然看上去狂野,心思卻是細膩無比,項墨那邊沒有一絲動靜,本身就反映了一些問題。
“我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這里有我們兩個,那個項武不過區區宗師初期的修為,諒他也翻不出什么風浪。”
焦作瞇了瞇眼,壓下心里的不安,冷靜的分析:‘這項墨雖然是大宗師,可他的大哥在我們手里,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鋌而走險。’
“現在有兩條路給他,要么離開北斗國,要么加入我們,大王子絕對不能留下絲毫的變數。”
“你說的也是,他的大哥在我們手里,就算是大宗師,也只能投鼠忌器。”
段封點了點頭,贊同一句。
“對了,你給他下的藥,他服用的如何?”焦作眼中精光一閃,突然來了一句。
“他已經服用了六天,再過一天,就毒根深種,除了我的解藥,天下之大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救得了他。”
段封頗為自信地說道。
他配出來的毒藥,可是他們寨子里面,最為隱秘的毒藥,除了他這個族長,誰都不可能解。
“這樣就好,就算項墨想要魚死網破,也要掂量掂量。”
焦作臉上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兩人對視一眼,呵呵一笑。
這次大王子派他們兩個過來,也是考慮了很多。
段封乃是南疆那邊大寨的族長,一身毒功出神入化,就算是宗師境界,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也只能任他擺布。
焦作乃是大宗門出來的弟子,一身正氣,家世清白,讓人好感頗佳。
兩人一明一暗,分頭行事,區區項氏絕對逃不過他們的手心。
可謂是滴水不漏。
兩人心頭愉悅之際,耳邊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
“兩位倒是好算計,不過,你們把主意打到我項氏的頭上,是不是弄錯了對象?”
“是誰?!”
“哪來的宵小之輩,畏首畏尾,見不得人么?!”
兩人心頭一驚,殺機大起。
不說別的,剛才的談話全部泄密,就已經是來人不得不死的理由。
“就憑你們兩個,也敢打我項氏的注意,簡直是自尋死路。”
冷冽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淡淡的殺意。
月光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