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一落地,顧青辭一步踏出,宛若光影,一劍從天而下,陳月沒想到顧青辭這么快,急忙避開,橫挑一劍,砍向顧青辭。
在大雪紛飛中時隱時現的劍片流暢飄逸而飛,時而擦著地板低掠而過,濺起一蓬雨水,有時又會在冰層上割出道道深刻的劍痕。
很快顧青辭和陳月身上都帶了上,不過,顧青辭稍微少一點,胸口上有兩道劃痕,而陳月除了胸口,手臂上也中了兩劍。
就在這時,雪中的朝府再次響起一連串細微清脆的聲音,這些聲音非常迅疾,就像是琴師在瘋狂的彈奏。
“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丁!”
白色的劍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自雪中翻滾,在大雪里像野蜂般高速穿梭飛舞,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網,顧青辭和陳月兩人都是一劍一劍的對砍,顧青辭仰仗這輕功,而陳月則靠著深厚功力。
事實上來說,兩人的劍法都差不多,半斤對八兩,又有各自強盛的地方,戰斗可謂勢均力敵。
但是顧青辭卻知道,他的內力遠遠比不上陳月,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必敗無疑,就在這時,顧青辭突然眼睛一動,一劍朝陳月狠劈過去。
陳月側身躲開,顧青辭一劍落空,砍在冰層上,然后接下來好幾劍,顧青辭都頻頻落空,仿佛內力透支,有些失去水準了。
陳月暗暗皺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卻硬是想不起來,顧青辭突然邪魅一笑,道:“陳三爺,來個冬浴如何?”
陳月一愣,道:“什么意思?”
顧青辭沒有說話,狠狠一劍往腳下刺去,然后運起梯云縱,騰空而起,一招力劈華山,從上而下砍向陳月。
顧青辭的輕功實在太快,陳月來不及躲避只能支起長劍硬接。
兩劍一碰,陳月腳下突然晃動起來,他踩的冰層居然破裂了,他急忙想要跳開,卻發現顧青辭在冰塊一點,又攻向了他。
腳下的冰層四分五裂,陳月又要不停的應對顧青辭,頓時就顯得捉襟見肘,疲于應對,他可沒有顧青辭的輕功,能夠在小小的一塊冰上都能借力,好幾次都差點掉進江里了。
眼看著顧青辭又要一劍刺過來,陳月急忙大喊:“顧大人,我認輸了,我認輸了,別玩了,我不會水,下去了,可就起不來了!”
聽到陳月認輸,顧青辭才緩緩收起長劍,一步踏出去,提著陳月,輕輕一點,飛回了望江亭上。
顧青辭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道:“既然陳三爺認輸了,那之前說的話,可就要作數啊!”
“當然!”陳月說道:“不過,顧大人,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計劃,但是,我只答應幫你召集人,卻絕對不會參合進來的,而且,他們會不會來,我也不敢保證!”
顧青辭擺了擺手,道:“飛鷹幫用那些小幫派的人當炮灰,只要打過一兩次,他們就會看明白,到時候,他們心里肯定會不滿意,你陳三爺在這個時候召集他們,他們只會開心,絕對不會不來,畢竟,誰也不愿意送死!”
“哦,”陳月恍然大悟,道:“顧大人是想要借我的名聲將這些小幫派聚攏,一網打盡!”
“不是一網打盡,”顧青辭說道:“而是給他們一條活路,讓他們在這一次漩渦中生存下來,否則,給飛鷹幫當炮灰,只有死路一條。”
陳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按照大人這么說來,確實也是如此,這些小幫派各自為戰一盤散沙,面對程家和飛鷹幫,也只能當炮灰,但他們若是整合在一起,力量絕對不容小覷,即便是兩族一幫也得掂量掂量了。”
顧青辭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這些小幫派中,也有不少和陳三爺你關系不錯,你若是愿意,還可以幫本縣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這就到時候再看吧,”陳月搖了搖頭,道:“不知大人要我何時動手!”
顧青辭撐起油紙傘,提著劍慢慢走出了望江亭,迎面一陣風雪吹來,顧青辭淡淡道:“靜候本縣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