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風雪里,長嶺縣一騎出城,攜帶著顧青辭的奏表,長嶺縣如此動靜,不論他是否愿意升官,都不得不將這里的情況上報朝廷,更何況,一大群人都等著封賞。
瑯琊郡。
顧青辭不知道的是,他的奏表第一站便被截了下來,落在了郡守張志歡手上,此時,這個郡守拿著奏表,思緒萬千。
燭火搖曳中,張志歡屋里來了一個人,這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磊落青衫畔隨意系著把刀,清俊眉眼間自有一份灑脫之意,笑容浮現那瞬竟把黑夜的屋里都照亮了幾分。
這人乃是瑯琊郡六扇門總捕頭岳巖,朝廷四品大官,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坐鎮瑯琊郡,監督著瑯琊郡各大武林門派,即便是天下七宗八派之一的瑯琊劍派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張志歡一看到岳巖,便拿起顧青辭那一份奏表,開口道:“岳捕頭,你來看看這個奏表!”
岳巖有些疑惑,他和張志歡雖然關系說不上差,但也說不上很好,這大半夜的,將他喊來,的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接過奏表看了起來,眼中漸漸流露出贊賞驚詫之意,說道:“這是真的,那個顧青辭居然有如此手段,是個人才!”
張志歡苦笑道:“是啊,那個顧青辭身后沒有任何背景,就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長嶺縣掌控了,還滅了當地的武林勢力,這等手段,讓人驚嘆!”
岳巖皺了皺眉頭,道:“話雖如此,但我怎么看張大人你似乎并不開心,而且,就算這個顧青辭讓人驚訝,你也不至于讓我大半夜來你這兒吧?”
根據大夏國的規矩,奏表到了郡府,郡府就應該立馬通知六扇門派人去調查,確認真假,但,這種事情,也不至于讓張志歡親自通知岳巖,沒達到這種資格。
張志歡搖了搖頭,道:“這個顧青辭,來得不是時候啊,我就是想找你商量商量,怎么處理這個事情的。”
岳巖疑惑道:“這有什么好商量的,派人去看看不就好了嗎?”
“唉,”張志歡嘆了口氣,道:“你記不記得咱們瑯琊郡里被派來勘察的進士,有一個是馬尚書的兒子。”
岳巖微微一愣,立馬想了起來,瑯琊郡三十二縣,有四個縣令都是和顧青辭同一批進士,而其中有一個更是來鍍金的,叫馬之白,乃是當朝一品禮部尚書馬東陽的兒子。
馬之白剛來瑯琊郡的時候,他老子馬東陽就跟張志歡和岳巖打過招呼,讓他們兩人多多照顧,可這個馬之白卻是屬于那種眼高手低的人,來了將近一年,背靠尚書,卻仍舊沒做出什么成績。
岳巖和張志歡兩人,也為此惱火,畢竟人家老子官大,就像是緊箍咒一樣套在兩人頭上。
岳巖一聽張志歡的話,立馬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是想把這功勞轉給馬之白,但,這個顧青辭怎么辦?他能同意嗎?”
張志歡說道:“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啊!”
岳巖眉頭一皺,道:“那你說!”
張志歡放下奏表,說道:“其實,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顧青辭是個寒門弟子,沒什么背景,我可以下令將他調到其他地方去,不過,就是怕他不同意,然后想辦法上奏朝廷,這事兒就大了。”
岳巖點了點頭,道:“你是想斷了他的路?可他若是找到機會回京了,把這件事情鬧大了,可就麻煩了!”
“所以,就要你六扇門出手了,”張志歡說道:“長嶺縣沒有六扇門,你可以馬上派人去那里弄一個六扇門分院,然后你們六扇門隨便找個理由,給顧青辭定罪,再將馬之白調過去,不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
岳巖眼神一凝,冷聲道:“你是讓我弄死顧青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