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微微打量了顧青辭一眼,她對顧青辭很好奇也很佩服,特別是對顧青辭的琴技,更是佩服,她是喜歡彈琴的,自然就更加欣賞會彈琴的人,特別是彈得很好的人。
顧青辭沖著青衣笑了笑,打趣道:“青衣姑娘莫不是喜歡上我了,在下勉強也算個才子,這才子佳人的確很讓人期待!”
青衣臉上一紅,非常有風情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顧大人什么時候也會開玩笑了,倒是讓青衣驚訝。”
顧青辭摸了摸鼻子,說道:“莫非在青衣姑娘眼里,我一直都是一個老古板,或者心狠手辣的那種不解風情之人?其實,我是低調,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幽默!”
青衣:“……”
將茶杯放回,顧青辭起身道:“青衣姑娘,這琴也聽完了,在下衙門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若是無事,我就告辭了!”
青衣將長琴抱起來,放回琴架上,說道:“大人,青衣今日除了撫琴,還有一事要告知!”
“請說!”
青衣看了看門外,似乎有些警惕,輕聲道:“北漠王庭發生了政變,小王子忽郁烈奪取了汗位!”
……
長嶺縣地處北方,一場雪,總會下很久很久,才會微微停下來一點。
便是停了雪,旗嶺驛依舊銀裝素裹,雪地里的半城陵闕,一曲歸墟,城外黃沙,訴說戰場遺骸,雄渾、蒼涼,城門大開,這一隊人馬慢慢走了進來,然后陷入了整個旗嶺驛的滄桑。
這對人馬只有十幾個人,但每一個都充滿了肅殺之氣,兵戈鎧甲,是大夏國的標志,全部都守護著那一輛馬車,而在馬車旁邊是一名白衣道姑,她安靜坐在馬背上,背對著茫茫大雪,她下身裹著輕薄的白色絲帶,纏著一柄劍,黑發如瀑垂在**如玉的背上,有水滴緩緩從發端落下。
旗嶺驛是長嶺縣的關口,前些年是軍事邊城的一個信息傳遞站,為了防范草原上野蠻人入侵,特別防止北漠王庭的,四向的土制城墻被壘得極為厚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墩實的土圍子。
但是后來,又被取消了,因為山海關那邊換了一條信息路線,旗嶺驛便沒有什么用了,漸漸的,就被長嶺縣給放棄了,一直到顧青辭來了這里時,旗嶺驛已經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剛入旗嶺驛,一道冷漠驕傲的女子聲音從馬車里傳出:“到了何地?”
有士卒回答:“啟稟公主,這里是旗嶺驛!”
馬車里那女子說道:“休息片刻!”
那道姑緩緩下馬,那少女身著輕薄的白衣,黑發如瀑隨意束在身后,腳下輕輕一點,雙足踩著細弱的枝頭,隨著湖面上拂來的寒風,樹枝輕輕上下搖擺,她的身體也隨之微微搖擺,顯得極為愜意,仿佛迎面來的不是冬日荒原的風,而是溫暖的春風。
所有人都對此習以為常,沒有太過于關注,開始生火做飯,而馬車里那位公主慢慢下了車,即便這位公主很漂亮,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大老爺們兒,卻沒有人敢多看一眼。
公主走到道姑踩的樹枝下面,微微一笑,輕聲道:“你站那么高,可看到什么了?”
道姑慢慢飄了下來,說道:“我在天山修道二十年,此次卻入世一年,我自然要多看看,并不在乎能夠看到什么。”
公主嘆息道:“可卿,瑯琊劍派劉亦青已經入世了,你要去見一見他嗎?”
道姑抬頭,目光眺望得很遠很遠,說道:“三年前,劉亦青便是罩氣境巔峰,不知道他閉關三年,可入了先天,若是悟了,他便有資格讓我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