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旬老人,一個大修行者,一個有恩之人,正跪在面前,唐韻想拒絕,卻無法開口,她想答應,可卻沒有一點把握,但她是公主,她是大夏的公主,她既不能置身險地,卻也不能袖手旁觀,所以,她現在心里很亂,很糾結,突然聽到有人求見,她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接見。
進來的是一個女子,腳步輕韻,宛若步步生蓮,一身氣質儒雅淡然,容貌更是精致得無可挑剔,即便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很漂亮的女人,驕傲如唐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完美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長袍,十指纖細修長,黛眉如畫,丹鳳眼桃花眸,狹長而嫵媚,膚白如玉,標準的美人瓜子臉,俊美非凡,十足的大家閨秀,卻偏偏在腰間左側佩有一柄劍,雖有劍鞘卻有寒意發出,神色間清高卻不自傲。
長袍女子走到唐韻面前,欠身行禮,聲音如黃鸝般道:“七秀坊弟子青衣,見過公主殿下,冒昧打擾,還望恕罪!”
唐韻面色如常,無波無瀾,卻心中微微有些驚訝,七秀坊是天下七宗八派之一,更是天下最強大更難得的三個女子門派之一,看面前這女子,氣質脫俗,身份肯定不低,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唐韻點了點頭,道:“不知青衣姑娘找本宮有何事?”
青衣不著痕跡的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寧清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望向唐韻說道:“在下受顧青辭顧大人所托,給公主帶幾句話。”
“顧青辭!”唐韻呢喃一聲,疑惑道:“他說了什么?”
“顧大人說,他深知公主對他十分厭惡,但希望公主能夠為了萬千百姓冒險一次,親自前往渭城求援兵,顧大人還說,若是他能僥幸不死,到時候必定辭去公職,從此再也不踏入朝堂一步!”
唐韻聽了青衣的話,心里翻江倒海,她很清楚顧青辭現在的處境,本就是生死難料,而若是真的成功不死,以后回到朝廷,必然平步青云,可他卻愿意放棄這出人頭地的機會,只為了做一件對百姓有利,而對他毫無意義的事。
唐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本來是很厭惡顧青辭的,畢竟顧青辭幾次三番沖撞她,更是還辱罵她,完全不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里,從小受盡萬千寵愛的她,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她之前一直都想著,等回到了京城一定要讓顧青辭后悔,可接下來,寧清的一席話,就猶如鐵錘一般,不斷的捶打著她的心臟,讓她越來越心煩意亂。
而現在,顧青辭更是如此大公無私,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評判這樣一個千百年都難得遇見的好官了。
好半晌,唐韻才緩緩的恢復了,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若是我大夏的官員,都如顧大人這般,何懼區區一個北漠。”
青衣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我和顧大人也算生死之交,他是真正的君子,更是一心為民,可能公主對他有些誤會,但是,我知道顧大人的心思,他一直都在踐行當今圣上的一句話。”
唐韻皺了皺眉,疑惑道:“不知是我父皇的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