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茫雪原一直到旗嶺驛腳下,無邊無際的白雪厚厚的覆蓋在大地上,目光所能看到的其他景色,也只有旗嶺驛城墻內一些樹木,偶爾會有一些綠色透出來,那些樹枝上有一道道的雪化成了水,然后凝結成水珠順著枝丫流下來,在寒冷的風里迅速成冰。
秦可卿跟在顧青辭后面,一句話都沒有說,站在雪里就像是一朵晶瑩剔透的雪蓮花,又像是鮮艷欲滴,含苞待放的桃花,偏偏融在雪里,卻又相得益彰。
顧青辭緩緩回過頭,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一丈,他一襲白袍,他后面是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道姑,那個道姑素淡無色,也正好看到了他,兩人眼神交錯了一下,道姑慢慢走了過來。
“飛刀,真的不是你的飛刀?”秦可卿問道。
顧青辭搖了搖頭,說道:“真不是我的。”
顧青辭靜靜地看著宛若春日枝頭隨風輕輕晃動的桃花的女子,英挺的雙眉間,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自半個時辰前醒過來,秦可卿就像他提出了疑問。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系統的存在,他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無關乎信不信任,而是出于小心思,他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他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說,飛刀并不是他的。
秦可卿看著顧青辭,淡淡道:“我明白了。”
然后,好半晌,秦可卿都只是像一個木樁一樣靜靜地立于雪地,不再說話,目光空洞,眼神沒有焦距,仿佛在思考什么,讓正在想借口的顧青辭懵了!
顧青辭開口:“你……”
秦可卿緩緩抬起頭,輕聲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去……”
顧青辭一臉驚異,道:“不是你在問我嗎?難道你就沒有其他想問的嗎?”
顧青辭茫然的看著面前這個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的道姑,心里都快罵娘了,你并不是很感興趣,那你早說啊,害得我想了這么半天借口,還特么站在這冷風中瑟瑟發抖,不知道我一點內力都沒有嗎?
秦可卿自然不知道顧青辭心里所想,搖了搖頭,輕輕往前走,與顧青辭擦肩而過,清脆的聲音淡淡響起:“我一直都不是很感興趣,之所以詢問兩次,只是想確定你并沒有轉修飛刀而已。”
“什么意思?”顧青辭轉過身,追上秦可卿,與秦可卿并肩而行,問道:“秦姑娘,我改修飛刀有什么不可嗎?”
正在行走的秦可卿突然頓住了,面無表情的望向顧青辭,冷風突然拂過,撩起她的頭發,白色道袍突然微微飄起,正巧她頭頂有一滴水珠將要落下,卻在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冷成了冰滴,晶瑩剔透,折射天空的光線,映在秦可卿臉上,美麗得仿佛不是人間的應該存在的。
但,顧青辭卻突然心里一緊,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下降了,四周都仿佛有著無形的殺機,只要他稍稍有些異動,就會被這些殺機給無情泯滅,他低下頭,看向秦可卿,突然明悟,這道殺機,似乎是秦可卿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