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間屋子里,有幾個人正在觀望著長街中發生的事情,沉默,壓抑了好久,終于有人開口道:“我們恐怕得早點回京通知公主做好準備了,這件事情,鬧得大了!”
“但是,顧青辭已經死了!”
…………
“轟”
一聲轟然巨爆,那一堵真氣墻澎湃破開,驚起恐怖的響聲,剎那間,虛空一片倒塌,難以承受這可怕的威力,那十一個大修行者被震飛出去,在空中騰飛,空氣不斷的震蕩,漫天劍氣匯集,一瀑劍氣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華。
那是一柄通體泛著圣潔光澤的劍,插在一個大修行者的胸口,然后秦可卿反手一揮,無垢劍回手,那大修行者,繼續倒飛出去。
還剩十個大修行者,剛一落地,歐陽慕華突然一塊磚頭扔出去,砸在一個大修行者的胸口,鮮血噴出,劉亦青和素衣緊隨兩人之后。
有琴聲寥寥,聲聲如刀如劍,有無垢的道姑仿若瘋魔一般,有一邊喝酒一邊戰斗的浪子,有拿著板磚隨時拍人的歐陽慕華,他總是自稱歐陽鐵蛋。
無數的流光劍影,在雨夜里穿插飛行,有墻在倒塌,有一道道劍痕,有一道道音波掠過,添上幾道裂痕,長街已經被打爛了,周圍飄散著血腥味,漂浮著真氣涌動。
這一夜,不知道過了多久,總是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那不斷呲呲破開的雨幕,那在夜里發著光澤的手印,有人喉嚨破開,有劍片戳破喉骨,掛著血水肉絲,飛了出來。
雨中,夜里,不斷的發出撞擊聲,那個撫琴的女子現在屋檐下,仿佛實在配樂,偏偏琴聲過處,便是血跡。
后來,終于安靜了下來,天地間恢復平靜。
都死了,那十二個大修行者都死了。
劉亦青握著劍的手在顫抖,臉色蒼白,最后一劍之后,劍落到了地上,沉浸在血水里,而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也不管血腥味多重,只是躺著就不想動了,雙目無神,輕聲道:“大哥,我們一起賭,我賭對了一半,可你,都賭沒了!”
“誒,”歐陽慕華突然走到劉亦青旁邊,慢慢蹲下,搖了搖劉亦青,問道:“小子,你那酒不錯,還有嗎?給我喝點,我送你胡蘿卜!”
劉亦青連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動,有氣無力道:“胡蘿卜你就留著自己吃吧,至于酒,葫蘆里還有,你自己取!”
歐陽慕華嘿嘿一笑,就取下了劉亦青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抬起頭便看到了屋檐下那撫琴的素衣慢慢站了起來,抱著親琴走到了秦可卿身邊。
“秦姑娘,你……”
秦可卿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素衣,盯著那個被拳頭砸出來的小池塘,恍若失神一般,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每一步都仿佛重如千斤。
“為什么我心里這么難受?”秦可卿蹲在地上,望著那一池血水,輕聲道:“顧青辭,你說過,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有問題你都會回答我的,我現在心里不舒服了,那是眼淚的味道么?”
夜里,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只有淡淡的風聲,秦可卿自顧自的說道:“我說,你要是騙我,我就殺了你,你現在就騙我了,你明明說過,要送我十里桃花的,我還在等,我可以把天山給挖了,嗯,用來種桃樹,可是,你的十里桃花呢?”
突然,秦可卿愣住了,背后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先給一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