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抹著眼淚點頭,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很快,移伯就帶著馬之白進來了。
馬之白一直在生氣,一直不愿意和他父親見面,即便是昨晚上,馬東陽氣急攻心,他也是在門外守了一夜,沒有進門,但現在一看到馬東陽那蒼老的樣子,頓時跪倒在地,哭道:“爹,您……”
馬東陽笑了笑,拉住馬之白的手,平和道:“白兒,爹知道,你怪我,怪我陷你與不義之地,爹也知道,你從小就是坦坦蕩蕩,爹其實也不愿意如此逼迫你,可是啊,爹沒有辦法了。”
馬之白想說什么,卻被馬東陽擺了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覺得沒那么嚴重,其實不然,我們馬家已經是日薄西山了,可是,你還小,我不放心,我沒辦法,只能為你博一博。”
“爹沒有太多要求,就只希望你不要怪爹,不要浪費了我一番苦心,這一次,爹已經把整個馬家都給賭上了,可我輸了,我們馬家已經元氣大傷,最后還有一次機會,只能看你了。”
“爹,”馬之白拉著馬東陽的手,道:“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爹,我真的不知道!”
馬東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微微閉上,道:“移伯,你帶白兒出去,讓他好好想一想吧,我……我現在,也逼不了你!”
馬之白跟著移伯出了門,神情低迷,有些魂不守舍,他現在很糾結,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顧青辭,更何況,還很有可能要對峙公堂。
走在走廊上,移伯突然開口道:“小少爺,其實,老爺不容易啊,他兩袖清風一輩子了,如果不是逼得無法了,他又如何會這般逼你呢?”
馬之白皺了皺眉頭,道:“移伯,到底是怎么了,我家到底遇到什么問題了?”
“唉,”移伯嘆了口氣,道:“我們這位陛下雄才大略,心有猛虎,休養生息了這么多年,已經要大肆啟用武將了。”
“啟用武將?”馬之白疑惑道:“可是,陛下為何要啟用武將,有沒有戰爭?”
“所以才說陛下雄才大略啊,方面的渭水之盟,是我們這個陛下一生的恥辱,如今,夏國兵強馬壯,他又怎么可能不一雪前恥?”移伯嘆了口氣,說道。
“可是,這與我們馬家有什么關系?”馬之白問道。
移伯嘆氣道:“自古文武不和,當年鎮北將軍一事兒,雖然被壓下了,但是,誰都知道不可能那么簡單就完結,老爺作為文官中為數不多的幾個領頭人,必定首當其沖。”
“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看似強盛,其實,老爺受到的壓力真的很大,馬家已經有了日薄西山之像,老爺才不得不趁他還在,盡快將你的路鋪平坦,而且正好這個長嶺縣戰役,既可以不交惡武將也不交惡文官,老爺才這樣做的。”
“老爺為了你,已經是拼盡了全力,這一次,金陵失敗,我們馬家已經沒有力氣再來一次,如果當時候少爺您放棄了,就等于將整個馬家推入了萬丈深淵,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吧!”
…………
客棧里,顧青辭目送著歐陽慕華躺在毛驢上漫漫離開,微微笑道:“這鐵蛋兄,還真是不拘一格啊,如此風范,佩服!”
劉亦青喝著酒,趴在窗臺上,笑呵呵說道:“我倒是覺得他那塊磚頭是個很不錯的玩意兒,什么時候,我也去整一塊。”一邊說著,劉亦青突然回過頭,說道:“誒,對了,大哥,你是不是成功突破先天了?”
“嗯,”顧青辭點了點頭,突然有些心虛的望向秦可卿,淡淡道:“昨晚上,在那個緊急關頭,正好突破了,也正是如此,才沒有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