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穿行在禁衛軍之間,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的長槍被琴聲震碎,但這些禁衛軍全都沒有后退半步,他們都悍不畏死,前仆后繼沖了過來。
“錚……”
琴聲悠悠,仿佛無數的刀劍碰撞,悶哼狂吼,一個又一個的禁衛軍倒下,但是全都是被震傷,沒有死,顧青辭對這些真正的將士,他下不了手,他也不覺得他們該死,這些人全都勇敢而不慌亂。
穿行于軍隊之間的清脆鈴聲,響徹了整個午門,瘋狂的喊殺聲,以及午門外那些慌亂而又震驚的人群都轟然逃跑,也有不少人躲在暗中觀看,一道道氣弦四處飛行,漫天飛舞,黑石地板上到處都是痕跡,士兵的鎧甲也有很多破碎。
慢慢地靠近斷頭臺,顧青辭突然閉上了眼睛,天魔琴橫空,那一雙修長的手指就像是暴雨落下一樣快速撥動,無比狂暴的聲音,于是悄然無聲,無比劇烈的震動,所以無法撼動。
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地上的積水升騰了起來,殘破的地板盡數成為飛屑,一股股劇烈的顫抖從地底傳到了那些禁衛軍的大腿之上,然后很多人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天下誰人不識君!”
顧青辭突然爆喝一聲,最后用力一拉琴弦,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幾仗之內轟然爆炸開來,那琴聲震耳欲聾,卻又悠揚娓娓動聽,如群珠落玉盤,如驟然從天而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很長時間卻又仿佛只是極其短暫的瞬間,密集清脆的琴聲,只剩下裊裊余音,在午門回蕩,那一身黑衣的人影慢慢浮現出來,周圍塵埃落定,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禁衛軍,這一次,都是受了傷。
那些包圍著的士兵都很震驚,卻又持槍沖了過來,這是他們的使命,他們不會抗拒,即便是面對強大到他們單兵無法匹敵的地步,即便是他們需要用很多人的性命去填補。
顧青辭輕輕一嘆,緩緩抬起頭,望向午門墻頭,朗聲道:“你們再不下來,我就帶人走了,這些士兵攔不住我,我不想殺他們,但若是到了真沒辦法的時候,我可不敢保證!”
禁衛軍沖了過來,顧青辭抱起天魔琴,一拉琴弦,真氣驟然波動,這一次,帶著濃烈的殺意!
“阿彌陀佛!”
一道佛號響了起來,一個慈眉善目的僧人,握著一柄樸素的禪杖,落在地上,伸手攔住了正在沖過來的禁衛軍,那禁衛軍將領急忙一招手,數百禁衛軍如潮來潮去一般迅速倒退。
“施主,貧僧三念!”三念大師朝著顧青辭打了佛禮。
顧青辭點了點頭,抱著天魔琴,淡淡道:“大師有禮,只是怎么大師一個人下來了,我看好像不止你一個呀?”
“阿彌陀佛!”三念大師也抬頭回望。
正在這時候,顧青辭也聽到城墻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特娘的,牛鼻子,你是不是故意找我茬兒,你是不是不服氣當年被我打了,你現在是不是想打回來?”
緊接著,有聽到另一個聲音,解釋道:“歐陽公子,剛剛明明是你踩了我貧道,如何又說是貧道找茬兒呢?”
“特娘的,我說是你踩的,就是你踩的,你是不是不服氣,那行啊,我倆走一場,誰贏了誰說了算。”歐陽慕華一副無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