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沛言沒有說話,沉默著不知道再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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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水畫,被刀勢磅礴碾壓成粉末然后消失,遠處石階裂縫里有一株野花瑟瑟發抖的綻放開來。
刀勢不消,依舊在巷道內不停搖晃。
顧青辭微微一笑,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是在戰斗,他是在約戰,他是在攻擊,但他也是在撫琴,也是在感受,無數條銀線從他四周仿佛鐵鎖一般探了出去,擦過墻壁,綻放出一串火花,將那剩余的刀氣擊散,一朵朵水花濺射開來,花團錦簇。
移伯的身形所至,大雨隨之傾瀉而來。
只差二十步。
樸刀被移伯一抖,直刺高空,劃開天穹雨幕,墜向顧青辭,一柄一柄的刀飛射出去,那是真氣所化。
屋檐之下仿佛守株待兔的顧青辭臉色如常,懸空的手緩緩落下,滑音吟揉,突然間激起驚雷,那撲面而來的一道道刀氣全都被琴音給牽引,輕輕一轉,煙消云散。
真氣炸裂,移伯失去了先機,終于不得不停下腳步,雙手舉刀,雙袖輕撫,硬抗這一道攻擊,眨眼之間,琴聲停歇,移伯低頭看了看手臂,血絲滲出,越來越濃,不過,皮外傷,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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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伯倒退,還是差二十步。
琴聲驟停,觀戰的人都緊張的看著,移伯受傷,再一次引起哄鬧,半步天命境的大修行者率先受傷,短短幾次交鋒,顧青辭就已經占據了上風。
新秀榜第一的聶長流霍然抬頭,右手緊緊的抓住窗沿,直接捏碎。
趴在窗臺上啃胡蘿卜的歐陽慕華舔了舔嘴唇,嘿嘿直笑。
一直都風輕云淡的武煜終于露出了震驚之色,和蕭玉何對視了一眼,同時問道:“確定顧青辭最強的是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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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強的是劍!”
在另外一處酒樓里,是一處距離青石巷比較近的小酒樓,這里有幾十個人,卻全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酒樓外有一盞旗幟,隱隱有著屬于七秀坊的標記。
有一個琉璃裙的女子雙手捧著下巴,眼里閃著光芒,很是愉悅的看著青石巷。
這里是七秀坊弟子,還有一群全是白衣的玄女宮弟子,七秀坊和瑯琊劍派以及玄女宮一脈相承,交流是非常密切,在加上都同為女子門派,來到京城之后,都住在了一起。
七秀坊和玄女宮此次入京,領頭人都是門派長老,本來是還沒有到城中的,但在得知青石巷約戰之后,都第一時間帶著門內弟子前來,主要是讓他們見識見識,這是一場難得的戰斗。
“青衣,你怎么確定顧青辭最強的是劍?”七秀坊長老追問道。
青衣微微笑著,笑容有些憨傻,說道:“因為,我和他很熟啊,他就是個不懂事的大孩子,他用劍的時候,好孤獨的!”
七秀坊那長老微微笑了笑,道:“既然是舊識,事后倒是應該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