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長老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問道:“青衣,到底怎么了?”
青衣著急道:“木長老,那里是藍田縣,能夠有這么強大劍意的人,除了顧公子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他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使用這么強大的劍,這一劍下去,不是敵人死就是他死了!”
…………
“我不甘心!”
齊先生嘴角有一抹血跡,微微張口之間,又浸出了很多濃烈的鮮血,慢慢地流出來,越來越多,氣息也越來越萎靡。
陳先生沒有動,只是眼神變得暗淡無光,聲音若有若無道:“我也不甘心。”
齊先生說道:“我記得十年前,我們同時入了天命,那時候,在北漠稷下學宮碰到了北漠國師,他是那么返璞歸真,當時,他告訴我們,沒有人絕對無敵。”
“對啊,”陳先生微微道:“被國師指點之后,好長時間,我們都小心翼翼,可是十年里,我們心態變了,我們一直記得國師被一個乞丐打敗,可我們卻沒有放在心里,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這一劍,不是不可抵擋,只是我們……”
“是啊,神都會敗……”
那寂靜的小村莊,村口的建筑都已經倒塌,四周的一切,包括那一刻參天大樹,都已經千瘡百孔,被那自天外來的一劍直接粉碎掉。
顧青辭站在兩個天命境大修行者面前,沒有怒火朝天,沒有相互廝殺,只是靜靜地對視著,凌亂的頭發漂浮在眉眼前,那一張蒼白的臉,感受不到一點生人氣息。
顧青辭贏了,并不是兩個天命武者弱,也不是兩個天命武者輕敵,而是他們沒想到顧青辭還有一劍,這一劍,不是人間的劍,這一劍,便葬送了兩個天命境大修行者,從此埋骨于此。
他駐著莫愁劍,臉上戴著笑容,他賭贏了,面前兩個強大到他無可奈何的高手,在這不是人間之劍之下,已經沒有了聲息,但是,他也賭輸了,因為,他現在徹底沒有了戰斗力。
那五個一境的大修行者都受了重傷,但是卻都搖晃著身體慢慢走了過來,他們也都看出顧青辭已經油盡燈枯了。
雖然顧青辭打了兩個天命境大修行者一個突襲,但他卻是拼了命的。
兩個天命境大修行者倒下了,留下顧青辭一個人站在原地,他用著那微不足道的最后一點力氣駐著劍,強撐著,看著正沖過來的五個大修行者,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
其實,那五個大修行者都在那一劍之下丟了半條命,只不過因為顧青辭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了兩個天命武者身上,才讓他們僥幸活了下來,但,即便如此,這些人沖過來,顧青辭似乎也阻止不了。
其實,這時候,隨便來幾個武者,都能夠將這里活著的幾個先天武者,幾個褪去凡俗的傳說中的大修行者給一一擊敗,也沒有人能夠想到,幾個大修行者居然會一步一踉蹌,像幾個流氓一樣貼身硬捶過廝殺對砍。
顧青辭用力握劍,身體卻不爭氣的顫抖,看著那些人越來越近,他蒼白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輕輕探手,將背上的天魔琴取下,一百步,八十步……
…………
一把刀突然從遠方飛了出來,從那幾個黑衣大修行者背后襲來,那個大修行者急忙舉刀格擋,堪堪擋住,擊落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柄短刀。
一匹大黑馬,一個如同火焰的紅杉女子,策馬奔騰而來,雙腳一錯避開攻擊,撿起地上的短刀,一手一刀,一短一長,刀鋒劃出兩道雪白的光線,然后鮮血乍現。
骨頭斷裂,手臂直接斷落,狠辣凄厲。
兩個大修行者發出哀嚎,猛然向前撲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兩柄刀直接砍在腦袋上,一瞬間,腦漿混著血跡噴灑而出,拖著兩條凄厲的血線,那紅袍女子策馬到了顧青辭面前,伸出手,冷聲道:“上馬!”